在这个时代,人力资源永远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尤其是在这种生产力低下、人均寿命不高、繁衍能力不强的时代,人口更是稀缺资源。
并且,这些流民可是经历了大浪淘沙般的严苛环境淘汰后剩下来的,从生物学角度来讲,无论智力体力生命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精华人群。
如果能吸纳这些流民,将他们成功地转化为自己人,别的不说,自己的实力瞬间就可以膨胀十倍有余!
要知道,要是放在草原上,这可是相当于一个超级大部落啊,而且基本上全都是优质人口,以青壮为主,那可是最上等的生产力,甚至可以说是最优质的兵员来源!
收容了他们,只要能养得下去,因为对活命的感恩,他们会对这里产生高度的认同感,服从性会更强。
那时候,拥有这么多人口,可就拥有了强大的战争潜力了。
只要将这个地方稳定住,将这么多人口吸纳归化,未来,无限可期。
所以,李辰就算咬碎了牙,也得把这些人全都收了!
要不然,没有任何利益可图,只是要冒着玉龙河被拖垮的风险干着镇北王府才干的事情,李辰坚决不会这么做!
凭什么朝廷的锅,要让他去背?
于是,接下来,李辰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抚村民、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
他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语声沉重,时而悲悯苍生、时而感同身受。
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要让这些村民们真正的同意、自发地接纳这些流民!
并且,李辰着重提出了两个建议,那就是,一方面,他们收容流民只是接受最优秀、最精英的那些流民,其他的大部分流民都会迁到平阳县去。
另外一方面,收容流民,会通过产业收容的办法,直接给他们提供工作,让他们平稳过渡、自力更生、不会闹事!
经过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思想工作,期间还伴随着各大执事参事之间激烈的争吵,同时,还有那些原本象山学院的先生们在陆三渊夫子的带领下共同支持李辰,苦口婆心地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理念掰开了揉碎了给这些村民又讲了一遍。
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有人都被李辰的“一腔赤忱”所打动,终于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要收下这些流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在外面。
“一言之辩,胜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雄师。
大执事,厉害!”
外面,无人之处,宋时轮向着李辰竖起了大拇指。
他当然清楚李辰是怎么想的。
上位者,永远要考虑的是大局,其次才是民众的命运。
如果大局垮了,其他一切也就无从谈起了。
所以这一点他与李辰不谋而合,同样也是这样想的。
并且,李辰居然真的能说服这么多村里人心甘情愿接纳这些流民,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实属不易!
“有人才有生产力,没人一切都空谈。”
李辰略有些疲惫。
毕竟,做人的思想工作是最难的,刚才实在太耗精力了。
“愿玉龙河,以后成为天下的玉龙河,哦,说错了,应该是这天下,是玉龙河的天下!”
宋时轮望向了李辰,微笑道,笑容中甚是欣慰,因为他清楚,距离未来的目标,怕是,已经踩到了实地上了。
“愿宋执事成为天下的宋执事,哦,我也说错了,应该是宋执事的天下。”
李辰有些好笑,不禁打趣地回道。宋时轮,还真是个有执念的妙人啊。
不过,宋时轮和楚青松,在本性上,倒是有着惊人的相似,那就是,都想天下安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您可就是执天下牛耳者了,因为,宋执事首先是李大执事的宋执事。”
宋时轮见四周无人,低声轻笑道。
“丝……”李辰牙疼似地吸了口凉气,“宋执事,做人做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啊。”
“放心吧,有些话,传不入人耳,有些事,出不了玉龙河!况且……大执事刚才,也并不是十分谨慎嘛……”
宋时轮打趣地一笑,但对这里局势的掌控,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
接下来的几天里,平阳县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措,那就是,开始扒城墙。
非但如此,还满城贴告示,要扩建平阳县。
同时,还全面招募工匠,要盖安置房。
并且,着重向那些流民雇佣民夫,扒城墙、建新房——是给工钱的那种,可不是服徭役!当然,伙食自备。
消息一出,瞬间就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那些流民都饿疯眼了,眼看着有这样的工作机会能干活赚钱买粮吃,怎么可能不干?
尤其还是专门面向这些流民进行招工。
这些流民之中,除了老少妇孺之外,居然有着将近一半的青壮,全都被招募了过去。
并且,事实证明,县衙那是真给钱啊,每人一天二十文,只要你干活不偷懒,保证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