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棠宝缩着脖子,一脸委屈的模样,春苔紧忙将小家伙儿抱了起来。
旋即冷飕飕地看向一众侍卫:“你们就是这么保护郡主的?”
一群八尺壮汉默默低下脑袋,自责得恨不得立刻去领一顿军棍。
“不怪叔叔们,是棠宝不让侍卫叔叔跟着的!”
小家伙儿将脑袋枕在春苔的肩膀上,拼命压着哽咽,可软绵绵的小奶音却颤抖得厉害。
“冯嬷嬷说,她没教导好棠宝,要回宫向皇后娘娘请罪,与棠宝一起受罚……”
“呜~~”
“叔叔们一定是太担心棠宝了,才没看到嬷嬷使劲儿掐棠宝。”
本就怒火中烧的春苔,听到小主子这句话后,彻底忍不住了。
明里斗不过,暗地下黑手……看来,这婆子是把后宫那些腌臜手段,用在他们小主子身上了!
小郡主在这刁奴眼皮子底下待了好几日了,也不知道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委屈?
她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仗人势的刁奴不可!
她抱着棠宝刚要朝姓冯的婆子走去,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
她刚要回头去看,耳边突地传来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
着急哄孩子的侍卫攥着布袋子本来还有些犹豫,这炒豆子是他们平常拿来下酒的,好吃归好吃,但吃多了爱放屁,也不知道给小郡主这种娇娇女吃合不合适……
某个贪吃的奶团子已经自己伸手抓了一把。
就是小棠宝抓豆子的这一把,帮险些犯错误的春苔捡回了一条性命。
“嘎嘣、嘎嘣、嘎嘣……”
瞧她小嘴一咬一咬,吃得可香了,春苔简直哭笑不得。
并不知道自己刚捡了一命的冯嬷嬷,依旧在作死的边缘上继续徘徊。
她不敢招惹庆王府的人,便一个劲儿地推搡随行的几个宫女。
“都愣着干什么?他庆王府的奴才灭绝人性、见死不救,你们也这么干看着啊?”
“老身警告你们,水里的可是赵丞相的孙女,庆王殿下的养女……若再让郡主因任何原因受到惊吓,尔等皆难逃罪责!”
“……”
一心惦记着巴结赵家、取悦齐王妃的下人哪里知道,丞相赵康年,见梁帝一直没有追查赵氏一族意图混淆皇室血脉之事,他索性不惜代价将此事捂了下去。
她眼下极力讨好的,不过是赵家从罪奴那里借种而来的假千金!
云意禾怔怔抬头……
见冯嬷嬷非但不再关心自己,反而对险些害她也落水的罪魁祸首如此在乎……
她撑着发软的腿站起来,冲向还在欺负宫女的冯嬷嬷,狠狠推了一把。
“云燕瑶根本不是王伯父的养女,她就是个罪奴诞下的贱种!”
“……啊?”冯嬷嬷瞬间傻眼了。
竟……竟还有这种事?
天呐,若她是罪奴之女……那自己一口一个‘庆王殿下的养女’,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庆王殿下?
都怪这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不早跟她说?!
冯嬷嬷脸色越发难看。
云意禾愤愤看了棠宝一眼,心说,不过是块破糖,她才不要欠她人情!
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指着依旧在水里游来游去却上不了岸的云燕瑶喊道:
“不是昭宁郡主推她下水的,是她想杀昭宁郡主,自己却失足落了水!”
“本郡主可以作证,昭宁郡主全程背着手,她们两个根本没碰到对方!”
说完,她仰头看向春苔怀里的棠宝,恶狠狠道:“不要以为你给我糖吃,我就会和你做朋友!”
“云棠,我讨厌你!日后,我一定会在皇祖父和皇祖母面前将你比下去!”
云意禾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再也不愿多看呆愣愣的小棠宝一眼。
几名禁军和一众宫女紧随其后。
冯嬷嬷摸了摸鼻尖,刚想抬脚跟上去,云意禾身边的管事宫女当即扯住了她的手腕。
“奴婢记得嬷嬷说过,您水性极好,身子骨也硬朗得很……嬷嬷既然这么担心赵家小姐,为何不自己去救?”
“什……你说什么?”
“我可是齐王殿下的乳母,齐王府的管事,凭你一臭丫头也敢难为我?你……”
扑通!!
不等冯嬷嬷将话说完,那宫女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冲小棠宝福了福礼便急匆匆地跑了。
欺人太甚……
她早就受够那婆子了!
同样都是奴婢,她整日颐指气使,对他们非打即骂也就罢了。
方才,她竟趁着推搡她们,强行撸走了她手上的银镯子……那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她诅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