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休整。
伤太重,没法再前行了。
他们的亭燧在戈壁滩上。这伙儿兵其实不怎么能打,他们是“除道卒”,是专管养路筑路的兵,总共四五十号人。回来时各个带伤。虽然打仗不行,可没这些人,大汉朝整个边防城塞之间联系就得断。
亭长是个关中人,他嘴巴咧得合不拢,笑得。这辈子天上掉馅饼,砸脑门上了。他乐呵呵地看着韩老久,把他和兄弟们的名字写在竹片上。字虽然歪歪扭扭,可架不住这竹片是给谁的呀!
护羌校尉丞的老婆。我滴乖,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庆幸万分,那个自称棒子的大叫着勒住马头,“快救人,护羌校尉大人……遇袭!”他没细听就一声呼号全员上马驰援。
这会儿才弄明白,后面还带着“丞”。也就稍微遗憾那么一息,即便带个“丞”也是他几辈子够不着的人呀。随着老久叔把竹片塞入皮囊,该我出面了。我站起来,给这帮当兵的福了一礼。“妾身回去必会于大人面前给诸位邀功。”故意娇滴滴的声音,算劳军了。人家好这口儿。
吃喝声、起哄声瞬间掀起高潮。
半夜还爬起来给王麻子一伙儿换过一次药,哼哼唧唧可算立功了,各个娇气地像个娘们儿。今晚别发烧,明儿就算把命捡回来了。
一夜睡得死沉,醒来时已天光放亮。
我推了推酸果儿。没法子,阿树伤太重,只能指使小丫头跑腿。
“去把亭长给姐叫过来,姐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