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格外刺目。士卒盯着鹰愁涧三个字愣了愣,挺直腰杆,“替小的问候甲字曲的弟兄们……”
“让路。”我夹紧马腹,战马喷着白雾般的鼻息,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值守慌忙撤开拒马,原木滚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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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营门百步,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阿树扛着长枪追来,枪尖上挑着个粗布包袱。“姐!”少年气喘吁吁地勒住马,“带着我。” 他身后竟然还跟着那条王麻子的军犬。
“傻瓜,会死的。”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又冒出一截。
“我知道一条小路,麻子哥带我走过。”他努努嘴,身后的军犬撒着欢,却不叫。
我闭上眼犹豫了不到一息,就猛地扬鞭抽在马背上,“驾!”,战马吃痛窜出。
晨雾中,阿树纵马追上,他的长枪像举着招魂幡。军犬比马快出许多,瞬间就抢出数十步开外。
我问阿树,“叫什么名字?”我指指前面狂奔的军犬。
“麻瓜!”
噗嗤,要不是我心里一团糟,真的很想笑。
晨雾未散,麻瓜突然刹住脚步,它耳朵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阿树立刻勒马,长枪横在身前。“有马蹄声。”他压低声音,指向东北方。
三百步外的土坡后,三个匈奴斥候正下马检查足迹。其中一人蹲在地上,手指拨弄着泥地上的蹄印。
麻瓜伏低身子,肚皮贴着地面,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打了个手势,和阿树牵着马悄悄退入芦苇丛。
等那几个匈奴斥候走远,阿树对我说,“姐,咱们要快些过石羊河,这里随时会有匈奴游骑出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