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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紧张,这该是我第四个男人。脑子里王棱俊俏的模样没来由浮现,我余光瞥见身边这位,有点立刻就死的冲动。
等了很久,这个臭烘烘的大块头竟然打起呼噜。
我更难受了,要就趁早,反正也逃不脱。撂一边算怎么回事,这靴子不落地我敢睡?我生怕他像张宣那样动不动一伸胳膊就趴上来。
尽管疲倦如水席卷而来,我依然全身紧绷着。
夜深了,我还睁着眼,听着身旁男人的鼾声。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墙角那三块木牌上。
第二日,夜色如墨,这间凉州戍营的土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火光微弱得几乎照不清人脸。我坐在炕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布被褥上的补丁。
赵五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随手丢在炕桌上。
“吃吧。”他声音似乎很疲倦,“营里分的羊肉。”
油纸散开,露出几块冷硬的肉,油脂已经凝固成白色。我没动,只是抬眼看他:“你不吃?”
“吃过了。”赵五解下佩刀挂在墙上,刀鞘磕碰出沉闷的声响。
我喘口气,这个死男人还知道带吃的回来。
从昨晚饿到这会儿!
真搞不明白系统怎么想的?费那么大劲把人送到河西,就为了给饿死?
屋内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我伸手掰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肉很柴,盐放得太多,齁得喉咙发紧。
赵五蹲在炉子前添炭,火光映出他侧脸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
多看一眼我都觉得饿死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