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是个很久没用的名字呢....”
“上一次被人这样称呼，还是在哪儿？”
织命者作回忆状，声音变得悠远，仿佛从时间长河的尽头传来，“你或许还可以叫我，墨丘利...？还是...”
林离的手指在黑剑剑柄上收紧，青铜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这么说，你就是《翠玉录》的创作者？”
“什么？”织命者明显一怔，蛇纹手杖微微颤动，她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生态池的蓝光映在她青铜面具上，眼眸处的橄榄石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她轻笑一声：“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那块石头。”
这次林离没有接话，黑剑微微抬起，剑尖直指织命者咽喉。
织命者扫了眼阴影中戴着同样青铜面具的林离，蛇杖轻轻点地：“你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窥视的人？”
“不。”
林离摇头，“我只是恰好看到了些有趣的事。比如....医学会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学院的冰窖里。”
“年轻人，知道太多秘密可不是好事。”织命者的声音忽然变得危险起来，“特别是当这些秘密关乎....龙族。”
林离冷笑一声：“那就让我试试，现在的你还有多少斤两。”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织命者语气平静。
话音未落，林离的身影骤然前冲，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黑剑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刺织命者心口。
同时，一层暗沉的金刚界无声无息地在绘梨衣身前张开，将她完全笼罩在通道的阴影里。
织命者蛇杖横挡，脚下软化的金属混合水银瞬间凝结成盾。剑刃斩在水银盾上，溅起一片银色的液滴。
但林离变招极快，剑锋一转，脚下步伐不停，直刺织命者咽喉。
织命者后退避开，蛇杖顶端射出一道水银细线，直取林离面具下的眼睛。林离身形微侧，黑剑去势不减，在织命者长袍上划开一道口子。
“撕拉——”
“反应不错。”织命者低头看了眼炼金长袍，评价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仿佛长辈在点评晚辈的剑术。
她面具上的橄榄石微微闪烁金光，某种精神系言灵指向了林离。
而同时，地上流动的金属也突然化作数十根尖刺从四面八方刺向林离。
几乎是一瞬间。
双重攻势袭来，林离身形急转，黑剑舞成一片光幕，大部分金属尖刺被斩断。
他微微一愣，却不退反进，剑锋直指织命者心口。
“你这言灵水平挺一般啊，怪不得刚刚被祂瞬秒...”
林离飘忽的声音混在剑啸里。
“啪！”
织命者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挣脱控制，仓促间举起蛇杖格挡。
黑剑斩在蛇杖上，迸发出一串火花，然后林离手腕翻转，黑剑顺势上撩。
但织命者的战斗经验似乎也很丰富，她快速的判断出了林离的意图，收杖后退，口中低喝：
“炽！”
炽热的气浪凭空出现，数团人头大小的暗红色火球在她身侧凝聚，带着扭曲空气的高温，呼啸着砸向林离。
林离眼神一凝，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鬼魅般在狭窄的空间内闪动。黑剑或格或挑，将无法避开的火球精准击碎。爆裂的火星四溅，落在地面融化了地面，发出滋滋声响。
高温灼烤着空气，让他的发梢微微卷曲。
就在林离斩开最后一颗火球，欺近织命者身前不足五步之时，织命者为了躲避黑剑直刺要害的锋芒，猛地侧身后仰。剑尖擦着她青铜面具的边缘划过。
“叮！”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林离的剑尖并非完全落空，锋锐的剑芒擦过面具左眼附近，那颗墨绿色的宝石应声掉落，飞了出去。
面具下，一只眼睛暴露出来。
那绝非人类的眼睛！
璀璨如熔金，瞳孔是细长冰冷的竖线，燃烧着古老而威严的意志。
纯粹的黄金龙瞳在破碎的宝石孔洞后，毫无遮拦地映照出林离的身影。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从那仅露出的竖瞳中弥漫开来，冰冷地锁定了林离。
林离心下暗道：“果然如此。”
黑剑在他手中嗡鸣，剑尖没有半分停滞，依旧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刺织命者因后仰而暴露的颈侧。
织命者的黄金龙瞳骤然收缩。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啸，蛇杖猛地插入地面流淌的水银之中。
“炽！”
伴随着她沙哑的指令，那滩水银如同被投入滚烫烙铁，瞬间沸腾汽化。浓稠的，带着灼人热浪的白色蒸汽，如同爆炸般轰然扩散，直扑林离面门！
林离眼神一凝，左手闪电般向前虚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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