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入学起说到现在了呢。”
“每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啊…我指的异性缘。”
矮个子朝着空气挥拳:“可恶!!可恶啊——!!!”
一切就是那样的不讲道理,仿佛有一把利刃刺穿了包裹着她的个人世界屏障,接着硬生生在白色世界里挤入一把陌生的颜料。
让他从此在九里绘的眼里拥有了特定的色彩。
九里绘往旁边挪了几步,立即拨回号码,语速极快地说:
“前天爬完山的时候正逢日落,晚霞和黄昏交界的地方是天际线。天际线的线头上偶尔会露出一小团绒毛,那团绒毛是青色的,粉紫色的,我想伸手去抓,但是没有抓到。”
“啊?”不在现场的久菜和子一脸懵逼。
九里绘卷起左手的五根手指,形成一个圆形的小洞,而后闭起右边的眼睛,让左眼单独凑到洞口。
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对准了西谷夕远去的后背:“为了尽力去抓住它,我像这样对准了那片夕阳……”
“对准那片夕阳,然后我恰好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他。”
“他和那条天际线持平,背影和阳光一样闪耀,闪耀得一点都不刺眼,很温暖,必要的时候却能把人给烫死——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
听到如此抽象且意识流的形容,久菜和子完全没搞懂她在说些什么。
心脏在乱跳,脑袋混乱得晕头转向,九里绘的精神却在高度集中。
“我似乎能够理解你口中的那四个字了。”她轻轻地说,“我有点喜欢。”
久菜和子一下子打起精神:“一见钟情吗!?”
九里绘一本正经:“见色起意。”
久菜和子露出了痛苦面具:“对不起,小绘,我不该教坏你的……请你千万不要把这种话随便挂在嘴边。”
和子:“再不济也该说成缘分使然吧!”
“好吧。”九里绘撇嘴,小有埋怨地喃喃道,“四字熟语实在是太难了。”
何况喜欢就是喜欢,哪来的那么多分类。她心想。
从小到大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让九里绘意识到她口中的“喜欢”大约和社会传统论调上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所带来的特殊感,令她阴差阳错地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堪比探索的乐趣。
先有“喜欢”,接着便会滋生出好奇心,再形成让人想要更加深入探索下去的爱好。
九里绘看似面无表情地在那群男生的队伍旁边擦身而过,竖起耳聆听他们入场前的最后一个话题。
“说起来,明年毕业后西谷打算去哪所学校?”
“乌野!”
“诶,乌野是什么排球强校吗?”
“不重要!!”
那么重要的是什么呢?
仿佛从心脏深处自动涌现出来的热意,推动着九里绘自行想象出了下一句话。
放在现实里一定不会有人这么讲的吧…这种无厘头又会被吐槽为毫无意义的理由:【因为乌野的校服外套是黑色西装。】
拜托,那可是黑色诶,九里绘寻思着,作为一名纯黑控,为了黑色西装,她什么都会愿意做的。
门的另一侧,西谷夕敏锐地察觉到某种视线,猛然转头,目光却只撞上了关闭的入口大门。
没有细究下去,他回头继续和队友们说:“乌野的校服可是黑色竖领西装啊!!”
*
错过了后半段对话的九里绘陷入苦思冥想。
她今天的遭遇好像能直接用到课上新学的四字熟语来概括,叫什么来着,“欲/火焚身”?
嘶,不太对,要不然就用“同归于尽”吧。
……想起来了,这种时候得用“任性妄为”。
不久后,九里绘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观众席,在无人的空位坐下。
比起身旁情绪激动的学生们,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还毫无征兆地在手机里宣布:“两年后,我要报考乌野高校。”
“拼命也要考上。”她的浅蓝色眼睛闪过一丝锋芒,用上赴死般的口吻。
电话另一头的久菜和子吓得手里的应援棒掉了一根:“啊?”
过来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被卷入世纪大战了吗?
慢着先不管这些……
“小绘你在哪里?我没看见你。”久菜和子问道。
“不用低头,你向前看。”
久菜和子循着她的说法往前方望去,横穿过整个场地上空,视线落到了对面的观众席。
只见千鸟山学生的座席间,赫然冒出了一个穿着北川第一制服的身影。
九里绘举手,张开口型:“嗨。”
然后挥舞起了千鸟山的应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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