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他不擅用何暻霖的东西,就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才从里面出来,在小会客厅里等何暻霖。

  会客里的酒柜里面有红酒,旁边有咖啡机。在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半身高的立镜。

  应承站在立镜前看向自己。

  他脑海里浮出的是何暻霖的话。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介意过自己的衣着,他本来对自己的外型就不满意,也就不愿意花心思来装点这具身体。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对他的着装,外貌进行过评价。

  应承对自己的画相就是个高、精实。

  现在,他心想要去买几件衣服,至少是内裤要换了。他不由低头,解开自己的裤扣往里看。同时想,也不能图方便,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一次性拿几条。

  就在应承盘算着要去取些钱的时候,身后是一声冷淡的嗤笑:“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

  应承手一抖,何暻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应承手忙脚乱去扣裤扣。

  何暻霖不是有一个小时的会议吗?这才过了十来分钟就回来了?

  应承口不择言地说:“没有。不是的。”

  应承一身是嘴都解释不清的感觉。

  刚才他太过投入,连何暻霖什么进来他都没发觉。

  身后的何暻霖的气息靠了过来,就逼在应承背后。应承的头皮过电般的麻成一片。

  何暻霖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正盯着他看。应承忙把扣好裤扣,又把衬衣蹦出的一粒扣子也扣上。因为衬衣过于合身,穿了两次后,扣眼被挣大了很多。

  何暻霖的吐气停留在应承耳边:“我对你穿旧内裤没有意见,但对四角内裤有意见。”

  应承只能含糊地嗯了声。如果应承反应机敏,在这种暧昧的氛围里,顺理成章地能做很多事。

  应承只是窘迫,并没有领悟何暻霖这种隐隐含着的挑逗意味,只是脸红。

  应承只能说:“何先生,您的会开完了。”

  何暻霖:“嗯。”

  事实上是他把会议取消了。

  就在应承无所适从的时候,何暻霖的气息忽然从他身后离开:“我送你出去。”

  应承愣了愣,“嗯”了声。

  何暻霖:“怎么,不想走?”

  应承忙说:“不是。没有。”

  不过,确实在心里感到意外,还有点遗憾。

  他一开始也没有这个念头,但自己要走的时候,被何暻霖留下来,还让他在休息室等他,应承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而且,自上次何暻霖出差以后,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深度交流过了。

  应承从何暻琳身边走过的时候,何暻霖的那只大手突然毫无征兆地拦截住他的腰。

  那只指关节感十足的手,撬动钢笔的画面诡异地出现在应承的脑海里。

  但何暻霖的手只是摩擦般地碰了碰他,随即就落了下来。

  放下那一刻,何暻霖自己也深吸了口气。把应承叫到办公室,他并没有在这里玩一把办公室play的打算。

  昨天他从监控里看到应承还在上药,这个合法伴侣损伤的身体还有待修复,虽然只要有这个意思,以对方优先考虑他人的性格不会拒绝,何暻霖并不想竭泽而渔。

  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是办公区,是工作的地方,也是他的战场,何暻霖并不想在这里暴露自己病态疯狂的一面。

  在这里,他衣冠楚楚,冷静克制,是带领着手下员工走向辉煌的优秀老板。

  只是,刚才合法伴侣从他身边经过那一瞬,自己的手像是不受控制般,或者说手有了自己的意识,条件反射般地就擦了进去。从胸口一直往下滑去。

  何暻霖皱了皱眉头。是因为自己对合法伴侣的身体太中意,还是自己有了抗药性?

  应承发现何暻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是和他一起向门口走去,应承不由想,是不是何暻霖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去。

  就听何暻霖平缓地说:“我送你出去。”

  应承嗯了声,意外到震惊,何暻霖真打算就这样和他一起出去?

  过道两边有高大的实木大门,也有玻璃门。后面是一个一个工位上的员工,他们都将看到何暻霖身边的自己。

  应承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连腰背都微驼下去。

  应承:“何先生,我自己认识路,不用您送。”

  何暻霖没有接应承的话,而是说:“刚才到办公室送文件的是我的生活秘书。”

  应承不明所以,只是点头。

  何暻霖:“她知道你是我的合法伴侣。”

  应承含糊地哦了声。难怪她送文件的时候,会那样看他。

  应承并不是敏感,对他人的情绪也常常很少会有正确地捕捉,对那两眼的理解就是:生活秘书也觉得自己和何暻霖看起来不合适。

  准确地说:是不配。

  如果自己长得又白又瘦,是个美弱少年,即便是别的方面和何暻霖不相称,不对等,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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