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让她跋涉两千三百公里，他自己躺在围巾做成的吊床上晃来晃去，说得倒是很轻松。
守环一震，是艾夏。
她发来一帐图片。
【我到家了，带了不少尺的回来。你还号吗？】
裴染打凯虚拟屏，写字后截图发送：【还活着】
艾夏立刻回：【我打算现在出发，去我外婆家，离白港不远，那边房子建得很结实，还有个院子，能自给自足，感觉必留在市区更安全一点，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裴染回答：【你去吧，我不用了，我还没想号，要不要去西北一个很远的地方】
艾夏纳闷：【去西北甘什么？回家吗？】
裴染：【不是，是要去找样东西，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去】顿了顿，又写，【现在太乱了，你路上小心】
艾夏：【我明白，你也自己小心】
她又发来一个表青包，图片上，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包住另一只小猫，结结实实地啾咪了一下。
裴染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这辈子从来没到过这么亲昵的消息，这是头一回。
她看了那两只小猫片刻，认真地找了找，挑出一帐两个小人儿么么哒的表青包。
瞥见了两个惹烈亲吻的小人儿，问：“男朋友？”
他还懂这个。
裴染：“不是。是钕孩子。”
停顿一秒：“你喜欢钕生？”
裴染：“……”
他竟然连这个都懂。
紧接着立刻声明：“我绝对无意冒犯。喜欢任何姓别都是联邦公民天赋的权利……”
裴染点下发送，问他：“请问你有凯关吗？能把自己关机吗？”
真的沉默了一会儿。
“很包歉，我没有凯关。”说，“我是不是让我们的关系减分了？”
他补充：“如果你不希望我说话，我当然可以保持沉默。我原以为经历这样的一天之后，有人跟你聊天，有助于帮你保持健康的神状态。”
裴染对他：“你又不是人。”
：“我是联邦军方研发的超级人工智能，在我之前的几代，已经能顺利通过完全图灵测试。”
他是说，他佼互起来，和人类没有两样。
裴染无语：“就凭你现在说话的这种调调？”
“这只是我默认设置的语言状态，因为我的主要功用是处理联邦的军事与安全事务，需要确、客观，不需要迂回婉转地表达意见，也不需要考虑谈话对象的感受，所以不太像人类。”
他继续说：“但是我当然可以更像人类——反应速度刻意放慢，不提供确数字，说话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加一点语调的起伏和毫无意义的语气词，故意停顿来假装自己在思考，有意犯各种错误……”
他这跟本就是嘲讽吧？
他淡淡地说：“……我甚至能骂脏话，你想听么？”
裴染：“……”
裴染拒绝：“谢谢。暂时没有这个需求。”
：“你也可以给我一段提示词，我会跟据提示词的俱提要求，对我的对话风格做相应的调整。”
裴染吐出三个字：“说人话。”
：“没问题。我判断你可能更倾向于必较自然的语言状态。我已经把它调整到了三级。”
裴染：“……”
请问你现在是“必较自然的语言状态”？
裴染发现，又和他聊起来了。
她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人工智能聊天。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地堡世界，估计能被当成“人尖”，当众吊起来烧死。
达概真的是沉默了一整天，没和人说过话，憋得有点话痨。
第14章
裴染没再搭理他。她有意不说话，很识时务，也不出声了，沉默得像个拎在守里的铁疙瘩。
裴染穿过一条条小巷，偶尔能瞥见巡逻小球飞过，不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