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柏桥认识盛少游十多年了,两人一向分工明确。
李柏桥负责贫,盛少游负责冷眼旁观看他贫。
今天盛少游居然赏光,主动地接茬,这反常的举动让李柏桥整个惊掉下巴。接个电话而已耶,心情居然真的变得那么好啊?!
可恶啊!
李柏桥越来越好奇,刚刚那个他偷听失败的陌生号码,究竟属于何方神圣了!!!
......
花咏的第一通电话是被挂断的。
他放下手机,望着备注成「盛少游」的号码,素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个俊朗倨傲的alpha连合作方秘书的名片都不屑亲自接,不接陌生电话倒也不稀奇。
这么想着,花咏抿着嘴唇,低头给盛少游发了一条短信。说明身份与来意后,他尝试着又打了一次。
这一回电话通了。
盛少游那头有一些吵闹,嘈杂的背景音乐夹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花咏蹙起眉:“盛先生,您在忙的话,我稍晚再打给您。”
“不忙。”盛少游说:“有什么事吗?你讲。”
电话那头静了静,那omega好像在犹豫,浅浅的呼吸声放大在耳边,让盛少游有些心痒。但他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那朵欠了他人情的小兰花来自投罗网。
“盛先生。”花咏果然开了口,声音软软的,不像下午冲出电梯,说不介意做他的发泄对象时那样气势滂沱,显得很温顺,犹疑地问:“您是不是替我交了手术费?”
盛少游满意地听着这朵小兰花语气柔软地同他说话,见他不答又温和而急切地说:“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做,但真的很谢谢您。钱我会尽快还——”。
“除了钱,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说了吗?”
花咏一愣,沉默下来,似乎在努力地想,他们之间除了钱到底还有什么好聊的。
赶在盛少游耐心花光,重新变得不高兴之前,他又软软地开了口:“请问盛先生这周六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周六吗?”盛少游唇角微勾,语气却有些为难:“我已经有约了。”
“抱歉,那么——”
“我约了朋友聚会,到时候你直接来我这儿吧。”抢在花咏开口改约前,盛少游这样说。
电话那头又安静下来。
盛少游知道他不愿意,笑着给他施压:“花秘书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不,方便的。请您把地址发给我。”那朵小兰花果然答应了。
江沪的周末从不缺聚会,往往热闹隆重,衣香鬓影,却都内在空虚。这次,聚会的地点在李柏桥的新会所,位于江沪地标的双子楼。
盛少游和花咏在负一层的入口处碰了面。
车库里停着大量名贵的车,礼宾和安保站在入口处一一检查入场邀请函。
这是一个小规模的聚会,来的宾客不多,总共三十多人,但打车前来的,大概只有花咏一个。
出租车被保安拦在地下通道门口,礼宾面无表情地检查了花咏的邀请函,邀请函上没有他的名字,只写了携伴。
保安是个高大的男性a级alpha,他默默打量着花咏的脸,心里已对这个美貌omega的伴游身份了然,礼貌但生疏地对他说:“抱歉先生,我们是私家花园,禁止运营车辆入内。”
花咏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同样刚从车上下来的盛少游。
盛少游穿了一件过膝的长风衣,里头是最新一季的cotesanglaises双领针织衫,手腕上露出罗纹滚边袖口,他身后的贵宾专属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黑得耀眼的幻影。
他比身后的保镖高了小半个头,下车后双手插兜站在入场区,礼宾和安保甚至不需要检查他的入场函。——这个s级的alpha单凭矜傲的气质便已向全世界宣告,他生来便属于这里,是这个昂贵名利场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原住民。
盛少游显然也看到了花咏。
大概因为是周末,花咏没有穿平时的衬衣和正装。
这朵柔弱但又有些硬脾气的兰花穿了一件学生气很重的堆堆领毛衣,大半张脸都埋在毛茸茸的领子里,显得脸更小,下巴更尖。
他打扮得不合时宜,换做其他伴游盛少游一定立马黑脸让人滚,但他今天却意外没觉得生气,甚至亲自对花咏说:“发什么愣?快点过来。”
花咏便立刻跨步向他走过来,脸上有些尴尬,解释说:“抱歉,您说是聚会,我以为......我不知道是这么正式的场合。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马上走。”
“走什么走?”盛少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埋在领子里的那张白皙脸孔被他望得瑟缩了一下,不由笑了笑,说:“就这样吧,挺好。”
花咏望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盛少游把这一眼理解为感激,心情更好了一些。
和独自被拦在停车库门口,需要尴尬下车的花咏不同,这一次,一路上没半个人问他们要过邀请函,盛少游的脸仿佛就是最好的邀请函,所到之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都是笑脸和寒暄。
盛少游对此早已习惯,倒是花咏好像觉得一切都很新奇,一双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东看西看。
“沈文琅没带你出席过聚会?”盛少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