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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头,黑衣人把人带进船舱后就没再出来过,只有寥寥几个粗衣麻布的船工跑出来,手忙脚乱地收锚扬帆,他们忙着离开,连侧面辅助固定的绳索都没收上去。
紧紧跟了一个时辰,眼见甲板上再无他人走动,周围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阗黑江水。
小鱼深吸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加速游到货船尾部,借助垂落的绳索惊险爬到甲板上,浑身湿淋淋的趴在那,喘气都不敢大声。
江风卷着湿冷水汽掠过桅杆,直到巡逻的脚步声消失远去,她猫腰滚进阴影处,借着船尾堆积的烂渔网遮挡,脱下衣裳拧干。
此时,快要脱力的身体也缓和些许,休息片刻,凭借对这类货船结构的熟悉,她悄悄摸到甲板下层。
货船尾部下面正好是厨房,没人会深夜呆在这里,小鱼贴着舱壁缓缓挪动,足尖勾开半掩的杂物间木门,老旧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得她霎时僵住。
幸好确实四下无人,她终于闪身钻进黑漆漆的杂物间,一股久未收拾的霉味迎面而来,角落里堆着米面馒头,以及干瘪的鱼干和土豆等,边上还有几件破破烂烂的船工麻衣。
好吧,不管质量如何,吃的穿的算是都有了。
小鱼换下湿衣服,啃了一个馒头、两口鱼干权作补充,拖来旁边草席垫在身下,勉强歇息了一两个时辰。
在外头第一声响动传来的刹那,她骤然睁眼,噌地坐起身,眯眼瞧向小窗里透进的微光。
——到第二日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