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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

  薄暮时分,白雪泼墨,天地浓淡相宜。

  建章宫里纱帘漫卷,烛火忽闪。

  楚天佑披头散发,赤着脚坐在地上,两臂环着膝盖,低垂着头,不让任何人靠近。

  宫人们围了一圈,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守着。

  楚云轩走进寝殿,便看到太子穿着白色的里衣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楚云轩看着围了一圈的宫人,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就是这样照看太子的?”

  一个宫女上前答道,“太子殿下自从清醒后就一直这样,许是疯了……”

  楚云轩震怒,大声怒斥道,“放肆!太子岂容你随便置喙,灵均,拉出去,割了她的舌头!”

  “天佑,父王来了,不怕。”

  楚云轩来到楚天佑跟前,半跪下来将楚天佑抱起放到床上,轻声和楚天佑说着话。

  “父王,他,他不要我了……”

  “言澈弟弟死了,明月哥哥走了,父王也不要我了……”

  楚天佑抖得更厉害,说出的话像刀子般扎进楚云轩的心。

  他眼神冷冽,将殿内所有人扫视一遍,然后开口:“寡人早就下旨,不许在太子面前提这些,你们管不着舌头,那舌头也不必留着了,灵均,伺候太子的这些人舌头一个不留。”

  “是,陛下。”

  只是片刻之间,建章宫上下全都失了舌头。

  处理了那些宫人,楚云轩回过头,对着楚天佑又是一片慈父温柔。

  “他们都没事,那些宫人骗你的,等天佑好了,春日里我们一去雍州临江的行宫,好不好?”

  殿内灯火忽明忽暗,楚天佑似乎清醒了些,“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楚天佑脸上有了神采,却还是乏的厉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楚云轩看他渐渐睡熟,便交代中贵人灵均好生照顾太子。

  ……

  吴林被关在当初关押苏珏的营帐里。

  当天下午陈林将军就找到了他,口口声声说呼延将军震怒,让他自行了断。

  “陈林将军,请您告诉主帅,我吴林生是西楚人,死是西楚鬼,不必再如此试探我。”

  吴林趴在地上,义正言辞。

  他早就看穿了李书珩他们的把戏,想用这种方法诈他说出实话,手段也不过如此。

  “吴林,你别不识好歹!”

  陈林将军只扔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赵阔,刘勇,苏珏等人尽数粉墨登场,不是说李书珩已经找到他是奸细的证据,就是代为转达呼延将军让他以死谢罪的话。

  面对这一轮轮的攻势,吴林始终面不改色,就这点手段,也没多大本事。

  到了晚间,终于清静下来。

  吴林艰难起身靠着木桶闭目养神。

  忽闻“咻”的一声破风之响,竟是有一道飞镖自帐外擦着他的脸颊而过,钉在了身侧的木桶上。

  他起身将飞镖取下,是元夏的样式,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

  “谁!?”

  吴林起了警觉,外面看守的士兵也冲了进来,“吴师傅,怎么回事?”

  “无事,无事,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方才有老鼠跑了过去。”

  吴林开口打发走看守的士兵后,他赶紧展开书信飞快的扫过一遍上面的内容。

  上面只有“见机行事,寻找同盟”这八个元夏字。

  “同盟?难不成这军营里还有我元的人?”

  吴林半信半疑,除了霍丘山,还有谁会是元夏人?

  只这半日,来营帐里说是元夏人的就有两位,陈林和苏珏,他是一个也不信。

  可这封书信上的确是呼延将军的字迹,他到底要不要相信这封书信。

  吴林纠结万分,却还是将那书信烧毁。

  “几位军爷,我奉主帅之命来替吴师傅治伤,请通融一番。”

  就在吴林之时,帐外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许大夫,既是主帅的命令,我们当然没有异议,您请进。”

  “主帅也是,吴师傅知根知底的,怎么会是奸细呢。”

  “天气寒冷,许某带了些驱寒的药酒,几位军爷赏脸尝尝?”

  “主帅一向纪律严明,我们可不敢在当值时喝酒啊!”

  “只是些驱寒的药酒,少喝些无妨。”

  “那,那就却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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