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拜仪结束,江望榆率先离开,走进内殿,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让宫女赶紧帮她换衣服。
接连两天都紧绷心弦,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昨天又大半夜没怎么好好睡,困意上涌,她一开口就是一长串的哈欠。
今天暂时没有其他安排,她揉揉眼睛,直接扑到床上。
“我先睡会儿,等用午饭的时候再叫醒我。”
宫女应是,放下床幔,沉默守在外间。
殿内安静,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天子冕服未脱,一看便知道是从奉天殿直接赶来坤宁宫,连乾清宫都没回。
“令白呢?”
“回陛下,娘娘觉得疲惫,正在寝殿休息。”
贺枢当即压低声音,叫来随侍在旁的女官,从头到尾仔细询问朝贺的细节,得知无人闹事,他才换上常服。
轻手轻脚地走进里间,贺枢放轻动作,勾起床幔,略一沉吟,同样脱掉衣服。
刚躺上去,江望榆转过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抱住他。
“我吵醒你了?”他放下床幔,帐内重新变暗。
“没有。”她蹭蹭他的胸膛,松手揉揉腰,“以前没有在这个时候睡觉的习惯,我本来也没睡得很熟。”
贺枢察觉到她的动作,“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腰酸,大腿也有点酸软。”
作为罪魁祸首,贺枢体贴地问:“那我帮你揉揉?等晚上再泡泡药浴。”
“嗯。”
帐内昏暗,他的手按在腰间,匀缓温柔地揉动,力度恰到好处,舒缓久坐的腰酸,偶尔还帮她揉揉小腹。
眼皮越发沉重,意识慢慢陷入昏沉,即将闭上眼睛时,她忽觉胸前一重。
江望榆猛地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你在做什么?”
贺枢轻咳一声,还是刚才那只手,搂住她,低声说:“抱歉,我没忍住。”
一听到他主动道歉,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憋了半晌,她只得说:“明后两天还要忙,现在能让我好好休息吗?”
刚成婚,这话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江望榆想了想,摸索着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贺枢无声笑笑:“好,睡吧。”
不急,往后还有很多机会。
*
封后大典结束后,皇后要前往太庙拜谒。
钦天监占卜出的吉日正好是第二天,贺枢已经提前安排官员前去祭祀,向历代祖先禀告皇后将要拜谒太庙一事。
江望榆再次穿上大礼服,乘坐车辂前往太庙,举行拜谒礼。
前两天贺枢都在场,虽不能随便说话,但看得到他,至少能让她感到安心。
现在百官随行,乌泱泱的一大片,全都暗中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江望榆暗暗呼出一口气,挺直腰背,按照他教自己的经验,把底下官员都当成木偶,更多的心思都放在礼仪上。
一切顺利,又过了一天,到
CR
了归宁的日子。
江望榆一大早就醒来了,跑去检查回门的礼物。
“是不是太少了?”贺枢翻开礼单,“还有时间,要不要再添点东西?”
“你还嫌少?”她看看一大堆的红木箱盒,“我觉得家里可能都放不下。”
“阿榆,安富坊离西苑、回春堂比较近,有处宅邸还算不错,有空让岳母和兄长一起去看看。”
贺枢握住她的手,补充道:“可以拒绝,或者皇城附近再看有没有喜欢合适的宅子。”
江望榆没有直接拒绝,“先告诉阿娘、哥哥还有孟姐姐一声,看他们的意思,我没什么意见。”
准备妥当,两人出宫,前往江家。
“娘!”
看见董氏站在院子里,江望榆没忍住,跑上前,抱住母亲。
“榆儿。”短短三天未见,董氏搂住女儿,拍拍她的后背,看向后边的贺枢,暂时先推开女儿,“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简单走完必要的礼仪流程,江望榆还窝在母亲怀里,看向贺枢。
“我想跟阿娘说说话,要不你和哥哥去书房?”
贺枢没有任何意见,点头答了声好。
江朔华没办法,只能起身随他一起离开正屋。
董氏看着他们离开,拉起女儿走进里间,面露几分担忧,“榆儿,你这样跟圣上说话,是不是不大好?”
“娘,您放心,我知晓分寸,在外人面前当然会注意礼仪,现在不就我们几个人吗?”
江望榆依偎在董氏身边。
“于我而言,他首先是我爱的人,是我的夫君,其次他才是皇帝。”
董氏摸摸女儿的脸,终于放松地笑笑。
“我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