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周律师,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周镜示意她说。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你能烂在肚子里吗?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她想保护妈妈。
周镜睫毛一颤:“厉乘川也不说?”
邢葵莫名:“当然,干嘛告诉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周镜默了一瞬:“我不会隐瞒兄弟。”
“那你学着会。”她下意识向前,凑近恳求,“周律师,我可是你的委托人,你能不能学着会……”
离得近的脸脆弱无助,周镜习惯和人保持距离,可邢葵看上去毫无危险性,令他松懈了戒备。
她走近,将一股“隐瞒兄弟”的念头无痛扎进周镜脑海,如若他不答应替她保守秘密的话,她会哭的吧?
厉乘川也不想见到未婚妻哭吧?
“好,我答应你。”
“拉勾?”
“拉什么勾?”
忽听厉乘川声音,周镜猛地后退一步,手伸进口袋,藏起要抬起的小拇指。
邢葵看向走来的厉乘川:“周律师同意之后去保险公司拿赔偿也帮我忙。”
周镜:“……”她居然随口就扯了谎,她比他判断得具有危险性。
其实邢葵也心虚,但正好她这会儿脸够白,心虚也瞧不出来:“那个,厉乘川,事情差不多结束啦,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家了,那边有公交车,我坐去地铁站乘地铁就好。”
她考虑过要不要请病友吃顿饭表达感谢,可人家是总裁,还是算了,万一误解她想当灰姑娘。
厉乘川看了看邢葵,又看向周镜,他不怀疑邢葵撒谎,就是觉得好兄弟不该会那么好心,周镜温和绅士,却绝不好说话。
被厉乘川盯着,周镜颔了下首,并在邢葵走向公交站后道:“费用你结。”
要收钱厉乘川就放心了:“她在里面被人欺负了?眼眶那么红。”
“都解决了。”周镜许诺保密,扯开话题,“你和她怎么回事?看起来没撕破脸也没和好。”
“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好,没事我就先走了。”他和她也有私事,周镜还没隐瞒过厉乘川什么,恐伪装得不好,礼貌道别。
奥迪车里,宾利车里,周镜和厉乘川各自看着邢葵上了公交车,各自启动车辆离去。
公交车下一站,邢葵抱着药下了车。
不想回家,家是租的,又小又破,半个月没住人,房间里定然都是潮湿发霉的气味。
她真正的家不在京江市,而在距离此四个小时远的甘临市,在妈妈的怀里。
她靠着墙,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没发觉身后有一辆行驶极慢的车,在悄悄跟着她。
有人打来电话,号码很眼熟,这不是那个骗子的号码?邢葵接通:“喂,又是你。”
身后车内,周镜张开的嘴闭上,原本想跟她约定去保险公司的时间,并解释下这个号码,但看着她孤零零扶着墙向前走,突然就说不出口。
“别挂断!”她喊,“骗子先生,反正你的目的是骗钱,我给你钱,你听我说说话可以吗?嗯……一个小时一百块?”
周镜不该同意,他应该开口坦明身份,说完他要说的,直接挂断电话。
修长的手指抓着方向盘,邢葵盯着监控落泪的那一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不回答我当你默认啦?谢谢你。”
邢葵向前走,她也不管手机那头是人是鬼,就是急需发泄。
“好奇怪,我有两个家,却待在哪个家都不会开心。
医生嘱咐我要保持心态平和,我很想回到妈妈身边,但我知道我回到老家,大概率会被气到血管爆炸。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结婚,她甚至说哪怕结了离也要结,结婚究竟有什么好的啊?”
邢葵抹了一把在说的过程中决堤落下的泪,“我生气了,我真的很生她的气,以后我再也不叫她妈妈了,以后我只叫她妈。”
周镜忍不住低笑一声,原来她有在生气。
“你笑什么!生养之恩谁能割舍,我不可能解决得了我妈,我只能解决催婚啊。”
那为何不和厉乘川结婚了呢?
“气死我了。”邢葵锤了下墙,把手锤痛了,可怜兮兮地呼呼,她真得找个男的合作结婚解决催婚,前方有个炸豆腐摊,邢葵扶着墙瘸过去,“老板,来一份大份,加辣。”
周镜听见,眉间微紧,上划退出通话页面,点进邢葵微信。
邢葵正在扫码付钱,一条微信跳上来,周镜律师:【最近别吃辣,你的伤不应吃辣。】
他怎么知道她在买辣的?邢葵吓得看看左看看右,又觉得是她多疑,歪歪头:“老板,不要辣了,我忘了我不能吃,算了老板,我不要了,炸的我也该少吃,对不住对不住。”
邢葵低头看消息,感觉周律师人还怪不错的,还特意提醒她饮食忌口。
肇事者挥手要打她的时候,周律师也很厉害地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