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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人去你家泼粪!好让县里的人都知道你家臭不可闻,张嘴就是一股粪味儿!”

  “琴书,回来。”怜秋淡淡吩咐道。

  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模样,怜秋彻底没了兴致。

  地上李春秀还痛得打滚,怜秋不知道是不是琴书踹的,只得道:“若是琴书踹着了你,我替他赔个不是,你自去医馆看病,拿着药方来顾家兑钱。”

  至于送他去医馆?

  怜秋现下对一个上来就指着自己骂的人也没甚么好感,若不是因着琴书太过冲动,他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不想看。

  说罢,怜秋朝着琴书招了招手,两人于众人目光中缓缓离去。

  待人走后,侯阳打发侯岚回了雅间,脸上带笑的看向封随,问道:“封兄,怎地不追上去?”

  封随冷笑一声不做应答,方才侯阳带来的几人将门口堵住,即便他能打过,追出去也会狼狈几分,被顾怜秋瞧见还不得嫌弃?

  侯阳也不尴尬,继续道:“只是不知,顾公子得知封兄乃是喜新厌旧,攀高枝之人,会否还会对顾兄有意。”

  “顾公子聪慧,”封随不咸不淡道:“定不会被些阴私手段所惑。”

  “哦?”侯阳故作疑惑:“封兄的意思是地上的哥儿冤枉了你。”

  封随看向他:“冤不冤枉,侯兄最知晓了,不是吗?”

  唇角的笑凝滞,侯阳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周身气势压迫,提醒道:“封兄,不该你的人便别在肖想,省得哪日不小心丢了小命也未尝可知。”

  “侯兄试试。”封随淡淡道。

  目中无人的样子,即便是侯阳向来心性稳重,也不免被激起些火气。

  “再会。”

  封随朝着侯阳稍一点头,二人擦肩而过。

  房间内彻底只剩下侯阳一行人,他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地上的李春秀,吩咐道:

  “来人,送他去医馆。”

  -

  回顾家的路上,琴书抱着怜秋的胳膊,悄悄打探着怜秋的神色,生怕他被伤了心,赶紧道:

  “公子,这姓封的真不是个东西,分明都有情人了,还来您面前装清白!真该打!我方才就该再给他来上一脚!”

  琴书说这话时太过认真,怜秋原本在捋封随今日说得话,还没想清,便被琴书说得笑出了声:

  “傻,他可不会给你打。”

  封随揽着他后退时的速度太快,怜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躲开了李春秀飞扑。

  琴书拧眉,认真思索一番后,一本正经道:

  “那我就学公子,让人把他抓着给我打!”

  怜秋有一瞬间无语,横他一眼,佯怒道:“你怎么不学我点好!我瞧着要不是我管着你,你怕真是要出去做小霸王了!”

  琴书撅着嘴,有些不服,但又不敢反驳。

  他是想给公子报仇来着。

  公子怎么还说他!

  回了顾家,怜秋便进了屋中在美人榻上斜斜躺着。

  今日实在太累,先是被封随拒绝,紧接着又有人上来骂他,怜秋心情一落再落,厌烦得紧。

  细细回想,李春秀与封随之间,怜秋还是偏向相信没有私情。

  这并非他多相信封随,而是他更加相信自己底下人查来的消息,两人分明几天前还没什么,缘何过了几日李春秀就找了过来嚷着封随负了他。

  并且他更加不信封随会告诉李春秀自己与他约在十里香。

  那李春秀又是如何知晓的地点?

  思索片刻,怜秋唤了琴书进来,问道:

  “你可有将我与封随约在十里香的事抖漏出去?”

  “没有啊!”琴书信誓旦旦道:“公子的事我瞒得可紧了,怎可能出去与人乱说!”

  怜秋:“那去订雅间时,可有遇到相熟之人?”

  “相熟……”琴书皱着圆乎乎一张脸,认真想着:“有呢,我那天回来的路上碰到离哥儿了!”

  琴书手脚并用的说道:“说来也巧,我最近碰到离哥儿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难道他在临江阁已经不做洒扫的活计,改做采买了?”

  怜秋:……

  怕不是做采买了,而是被人收买了。

  “这人有问题,你日后少与他接触。”没有多做解释,怜秋直接吩咐道。

  “好哦。”琴书答应下来,“那以后离哥儿找我,我都不跟他说话了。”

  怜秋懒懒应声:“嗯。”

  顾月得知怜秋回来了,没一会儿便鬼鬼祟祟的摸到怜秋的房间,几步跑到怜秋的美人榻前,激动道:

  “快同我说说,怎么样了!约好什么时候让媒人上门了吗?”

  怜秋:……

  他闭上眼,翻了个身,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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