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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意做我夫君?”

  怜秋双颊浮现红意,虽然他私下与杨君君、顾月跟前说起成亲事宜时,只觉平凡,但当着封随的面他却觉得自己过于胆大了些。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是私定终身的有情人也多是男子先行开口,哪儿有他一个哥儿开口的道理。

  怜秋强撑着羞意,坚持把话说完:“封秀才若是同意,便接过这玉佩,若是不同意,我也絕不多做纠缠。”

  哥儿的话语直白又大胆,好似将一颗真心递在眼前。

  封随心尖微动,手慢慢抬起,眼看着就要碰到玉佩,却又忽而收了回去。

  他私心是想立刻收下这枚用作定情的玉佩,但本能却告诉他得再等等,起码要骗出顾怜秋一个誓言来。

  要是一句话不说就收下顾怜秋的玉佩,这人只当轻易便能得到,成亲后又岂会对他用心。

  又想起侯阳、柳意明等人对怜秋的觊觎,封随心头愈发不快。

  他人的觊觎不該迁怒怜秋,但他需要怜秋更多的保证来安心。

  毕竟怜秋这段时日说来对他还不错,每日派了人来送饭,三五不时的两人也约着出去过。

  更何况—

  封随从未察觉到怜秋对他的用心,与其说是喜欢他这个人,更像是因着他符合怜秋赘婿的要求,所以才得来怜秋闲暇时刻的几分看重。

  否则这人也不会想让他做赘婿,却连“心仪”二字都说不出口。

  见封随收回了手,怜秋心跟着凉了下去。

  “顾公子可是在说笑?”封随垂下头,苦笑道:“我不过一介贫穷书生,住所尚且无定处,也没什么大本事,又岂能配得上你。”

  怜秋皱眉,反驳道:“封秀才切莫妄自菲薄,小三元可不是人人都能得,你日后定大有作为。更何况你若是答应我,以后便住在顾家。”

  况且封随说自己没本事,怜秋是不赞同的。

  他尚未与封随相识时,他在观天书铺的手抄本便能卖上十几两的高价,且他找人打听过,买的人一月便有七八个。

  观天书铺的胡掌柜又对他另眼相待,润笔费自然也不会少。

  不过花了几月时间便能够在柳县安定下来,并且还能挣到錢读书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无用之人。

  莫非,封随是不同意,但又不好拒絕他?

  思索间,怜秋又听封随苦涩道:“顾公子知我家中父母已逝,只剩我一人,若是做了赘婿,封家自此便后继无人。”

  怜秋心又凉了些。

  是了。

  世上哪个男子不想有自己的血脉传宗接代,他单想着顾家需要后人,却从未想过封随想不想要。

  封随一边卖惨,一边观察着怜秋的神色,见人面色渐渐变白,他继续道:

  “赘婿向来不受待见,顾公子可曾想过我日后在书院如何立足?”

  “我……”怜秋脸色苍白,被堵得语塞。

  封随指出的问题,他之前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只要给出足够的錢银,封随便不会计较这些事。

  他原以为此行一定十拿九稳,先时不过是两人的博弈罢了,可谁料自己开了口却被封随一顿抢白说得愧疚难当。

  亏他还总说自己将顾梦生的教诲记在耳里,却终归还是太过狂妄自大。

  早前脸上的红晕早已消退下去,递玉佩的手也收了回来放在腿上,手指掐着掌心,怜秋强自镇定下来。

  无事。

  如同谈生意一般,被拒绝不过寻常之事。

  怜秋安慰自己。

  “是我唐突了。”怜秋低声道:“封秀才只当没听过我这话。”

  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怜秋抬眼看向封随:“今日扰了封秀才的兴致,是我不对。”

  将玉佩收回怀里,怜秋起身告辞:“忽得想起家中还有事,我便先走了,封秀才若是也要走,我让家中马夫送你回去。”

  言语之间,竟是打算直接放弃了让封随做赘婿的打算。

  脸色阴沉下去,封随紧抿薄唇,不太高兴。

  不过轻飘飘两句话便就退缩了,他就说这哥儿从未用过心。

  见封随没有说话,怜秋还以为他还要坐会儿,便道:“封秀才还要歇息会儿,那我便先行离开,下次再会。”

  说罢也不管封随的反应,怜秋转身就要出门。

  此时他正在心头庆幸着还好没让琴书留下,否则让他看见自己被人拒绝该有多丢人。

  “顾公子!”

  还没走出两步,怜秋听得封随的喊声停下脚步。

  实际他现在很想让他丢人的地方,也不想看见封随,但听见了却装没听见,太过落人下乘。

  “封秀才还有何事?”怜秋问道。

  封随几步走到怜秋面前,两人挨得有些近,是平时从未有过的距离,也是此时怜秋才发觉封随竟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看来清瘦的身子却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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