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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也没有,好在本侯早有预料,在京城带来了一些,否则全宁州都要被你蒙在鼓里啊。”

  孟怀澄挑眉,得意洋洋道。

  贺维安脸色煞白,指骨微微用力,浑身都开始发抖。

  赵恒抱着半岁大的婴儿,自孟怀澄身后走出来。

  他的大手放在婴儿脖颈附近,似乎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将婴儿生生掐死。

  “孟怀澄!”谢明夷的声音徒然拔高,他放开贺维安的手,上前两步,表现得很激动,“你想干什么?!”

  孟怀澄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抬头望了望天,暖融融的太阳照耀着大地,往日藏匿在阴影中的一切都被迫显现出来。

  “央央,别误会嘛,没人对这个孩子有兴趣,他交由贺大人抚养,来日定能成才,至于你,就乖乖跟本侯回去见陛下吧?”

  “不可能!”贺维安一把抓住谢明夷,愠怒的声音在喜堂前响起:

  “他是我的妻,我们同生共死,要抓他,先抓我。”

  孟怀澄眯起眼睛,“哦?”

  他转而看向赵恒,冷声道:“掐死他。”

  赵恒表情冷漠,将手覆在陆宜景的脖颈上。

  未满周岁的婴孩还以为是大人在跟他玩闹,竟咯咯地笑起来。

  在这安静得诡异的时刻,婴孩的笑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眼看着赵恒真要用力,谢明夷崩溃喊道:“住手,我跟你走。”

  “央……”

  贺维安瞳孔一缩,想要拉住他的手。

  下一瞬,却被谢明夷狠狠推开。

  “你滚!我就是嫌你一身寒酸味怎么了?就算你做了官又怎样?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穷书生,这辈子都不配牵我的手,就像、就像我们第一次见你那样,你我之间云泥之别,你活该被鞭子打死!”

  他看着贺维安,颤抖的声音中纠缠着浓重的怨毒。

  “你现在风光无限,而我一朝失势,不得不依附于你,你叫我怎么甘心?凭什么我一无所有了,你却青云直上?其实那些情情爱爱,那些过往,全都是我骗你的!我讨厌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无比讨厌……”

  贺维安怔怔地看着他,眼睛红过身上张扬艳丽的喜服。

  他摇着头,喃喃道:“不是,不是的,明夷,你不必在众人面前将我与你摘干净,你不必为了保我……”

  “我没有为了你!”谢明夷恶狠狠地说:“你再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我……”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乌发凌乱,声嘶力竭,一副令人厌恶的模样。

  周围人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不是这样的,我不信。”贺维安执拗地盯着他,素来温润的眼里带了几分恳求,“你不要管孟怀澄,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谢明夷闭了闭眼,滚烫的泪水在眼角溢出。

  他旋即将手放在腰间玉佩上,捏紧,拽下,而后猛地投掷在地。

  “现在没有了!”

  阳光下,剔透的玉被一股力道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四分五裂。

  玉的残渣,如流淌的心头血。

  场面静而无声。

  贺维安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睫上沾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谢明夷决绝转过身去,没有看见那滴泪落下来的瞬间。

  “把孩子放了,我们走。”

  他姿势僵硬,扯了扯孟怀澄的袖口,声音冷冰冰的。

  孟怀澄伸出胳膊,不由分说地揽住谢明夷的腰,将他拥入自己怀中。

  他挑衅地看向贺维安,凑近了谢明夷的耳朵,用气音道:

  “央央,你还是那么狠心,对谁都一样。”

  谢明夷抬起眼,一双泛着泪花的眼睛倔强地盯着孟怀澄。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难看,“你也不遑多让。”

  孟怀澄开怀般轻笑一声,“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谢明夷明显不想理他,偏过头去。

  “明明可怜得要死,还装腔作势的样子。”

  怀中人挣扎的力道徒然增大,孟怀澄也较起了劲,紧紧将他钳住。

  在宾客们看来,这个制造了满地狼藉的男人,只是环着那个满嘴恶毒之语的少年潇洒地离开。

  赵恒将婴儿塞给了贺维安,在他的身后,十几个护卫已经随孟怀澄一并离去。

  “若有什么不平的,回京上奏就是了。”

  赵恒想了想,才说:“不过,这天底下,又有谁能争得过陛下呢?”

  贺维安盯着他,一双眼睛已全然没了光彩,满是阴翳。

  “谢谢提醒。”他的声音沙哑无比。

  ——

  船行数千里,三日便到幽州,至京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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