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姐姐

br />   她摆了摆手,紫鸠便会意出去了。

  谢书藜转而又轻声说:“姐姐一个人在这儿,日子实在是难熬得很,你若不来,我真要郁闷死了。”

  这番体己话,说得谢明夷心里暖暖的。

  他连忙保证道:“日后我一定常来入宫陪伴娘娘,只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瞧瞧你,从哪学来那么多装腔作势的话,方才还哭着说怕见不到姐姐了,现在又一口一个娘娘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不用再装了。”

  谢书藜佯装生气地皱眉。

  “叫姐姐。”

  谢明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根发烫,声音细若蚊蝇:“姐姐。”

  谢书藜逗他逗得很满意,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这次你的马车突然失灵,将你拉得脱离了队伍,绝不是意外。”

  谢明夷心头一紧,嗓子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其实他也有此怀疑。

  但他想不出别人要刺杀他的理由,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在这个巨大的话本世界里,他的价值不在这里,而只在死于主角刀下。

  话本不会安排一个小喽啰被刺杀的情节,除非……被刺杀的是大反派。

  陆微雪早有察觉,所以在孟怀澄一行人去找他时,便轻易地将马车让了出来。

  如此想来,便是再合理不过了。

  谢明夷又想起那个黑夜中模糊的身影,问道:“我是怎么获救的?”

  谢书藜皱眉,回想了一下,“是一个姓贺的书生第一个发现了你,他找到你,其他人也顺理成章把你找到了。”

  “贺维安?”谢明夷问道。

  “对,当时你的情况不明,他们来禀报的时候,确是说了那书生的名字,但我没记清,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认识他?”

  “认识……他是我的朋友。”

  谢明夷想了想,确实不知道该给贺维安定个什么身份,只囫囵过去。

  谢书藜道:“夷儿以前不是看不起这些书生,嫌他们身上冒着股酸气么?怎么,这个贺维安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咳咳……那是之前不懂事。”谢明夷垂眸,掩盖了他因撒谎而导致的慌乱。

  谢书藜看破不说破,淡淡笑道:

  “那么多刺客,竟都未伤你分毫,想来是两股势力互相搏斗,最后两败俱伤罢。那些刺客全都身死,无一存活,此事的时机又不巧,正赶上皇上中风昏迷,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只能先草草按下,来日再追究。”

  谢明夷一怔。

  如此说来,想必那个身影也是两方势力中的一个罢了,没射杀他,也只是他侥幸。

  见弟弟不说话,还一副思绪重重的样子,谢书藜以为他是吓着了,便安慰道:

  “夷儿,你放心,我已经叫人传话给了父亲,以后你出行必要多带人手,保证你的安全。天子脚下,皇都城里,没人能伤得了你分毫。”

  谢明夷僵硬一笑,微微颔首。

  “多谢娘娘。”

  “叫我什么?”谢书藜笑问。

  “……姐姐。”

  谢书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姐姐,贺维安救我有功,于情于理,都得赏他点什么。”

  谢明夷沉吟片刻,道。

  他不光要让贺维安感激自己,还要贺维安顺带着对谢书藜心软一些,这个赏赐由谢书藜钦此下旨,是再好不过的万全之策。

  谢书藜点头,“既然夷儿开口了,那该赏什么,就由夷儿来定罢,想好了告诉我便是了。”

  谢明夷笑起来,眼睛一弯,“谢谢姐姐。”

  谢书藜望着他这副天真朝气的深情,似有片刻晃神。

  紫鸠去而复返,手中还多了个盒子。

  她走到谢明夷面前,将盒子捧过来。

  谢明夷疑惑,“这是?”

  “自然是赏你的宝物,傻夷儿,姐姐怎可能会骗你?还不快打开看看。”谢书藜笑道。

  谢明夷满怀期待地将盒子打开。

  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绛红色抹额。

  抹额针脚细密,织的是祥云纹路,一颗水滴状的珍珠在抹额中间滴下来,温润夺目。

  谢明夷脸上的笑一僵,葱白的手指微抖了一下。

  “怎么是这个?”

  他的声音有些低,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谢书藜未察觉出他的异常,只是温声道:“从江南迁来京城,你有许多东西都落在了老宅,这条抹额不是你从前最珍爱的么?怎么了,不开心?”

  “没、没有。”谢明夷摇摇头,努力驱散心中的酸意。

  谢书藜将抹额拿起来,放在谢明夷手心上。

  珍珠微凉的触感接触到手心,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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