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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为人父母的悲痛

  夕阳渐渐下坠,阵阵炮火轰鸣声越来越近……

  胡斯人着急地用阿拉伯语快速地说道:“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鱿鱼国的地面部队来了!”

  龙二从佑廷手里接过男孩的尸体,看看赤眉冷对的二人,沉声道:“白少,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子灵蹲下身,红着双眼对小女孩说道:“跟我们走好吗?等安全了,再送你回来。”

  女孩摆摆手,抽泣着:“我不跟你们走……你们也不能带走我的弟弟。我的家人就在这里!”

  女孩指着远处,子灵顺势看去——一片废墟中,还有几栋残存的楼。

  子灵问道:“你的家人在那里?都还活着吗?”

  女孩点点头,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佑廷。

  佑廷单手抱起女孩,一手与子灵十指紧扣,对着孩子的语气缓和:“我们先送你回家!”

  子灵愧疚地看看佑廷,说道:“你和孩子先走,我们带着武器跟在后面。”

  佑廷蹙眉道:“再乱跑……我不介意让你恨我一辈子!”

  “别凶我!刚才的话……对不起!”子灵扭头不敢跟佑廷对视,松开男人的手,指挥着龙二和胡斯人装备武器弹药。

  女孩将几人带到远处的一栋废弃楼里。

  幽暗的楼道,散发着扑鼻的血腥味。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让几个成年人立刻警惕!

  佑廷将怀里的女孩放下,走在众人前面,拔出腰间的手枪,上好膛,随时准备射击。

  “咔嚓!”——破旧机枪组装声从一扇破败不堪的门后传来。

  女孩拉住佑廷的衣角,脆生生地喊道:“爸爸,我回来了!”

  “嘎吱——嘎吱——!”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丝缝隙。

  佑廷突然发力,“嘭!”的一声将门踹开,门后的男人被重力击倒在地。

  不等人反应,佑廷用力踩住男人握枪的手,并持枪瞄准男人。

  “叔叔,不要!”女孩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住佑廷的枪口,解释道,“这是我的爸爸!他是哈斯人,是我们印加国的英雄!”

  见状,佑廷立刻收好枪,抬起腿,抱歉地说道:“误会你了!我们来,只是送孩子回家。”

  “谢谢!”男人艰难地起身,左腿处的枪伤已经开始化脓。

  跟在佑廷身后的子灵,也进了房间,环视一周:这,原本应该是装修还不错的住宅,三室一厅,在印加国算得上是富足之家。可如今……被炮灰袭击严重的房间,只能暂时遮风挡雨。在这座危楼里,断电断水,物资匮乏,叫人怎么活?

  胡斯人和抱着男孩尸体的龙二,挤进房间。

  看到男孩尸体的瞬间,哈斯人——孩子的父亲如遭五雷轰顶,原本就受伤的腿颤颤巍巍……

  男人缓慢地从龙二的怀里接过尸体,坐在地上,用粗糙的手轻抚着男孩苍白的小脸。

  哈斯人颤抖着双唇,泪流满面,悲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子灵忍住眼泪,看向父子二人,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没能救下他!”

  男人声音沙哑道:“不怪你!只要鱿鱼国还存在,印加国的孩子都长不大……”

  “妈妈,奶奶!”女孩看到另一个房间里走来的两个身影,哭喊着,“我和弟弟没找到吃的,而且、而且上帝带走了弟弟……”

  蓬头垢面的年轻女人,搀扶着老妇,失魂落魄地走来,每一步都撕扯着女人们的心。

  痛失爱子,是每一位生为人母、人父一生中最悲痛的事!

  同为人母的子灵转身,自责着,无颜以对,泪……已决堤。

  佑廷搂紧子灵颤抖的肩,轻声安慰道:“对孩子来说,也许是种解脱!”

  两人身后传来女人们带着抽泣的童谣声,让子灵的情绪彻底崩溃。

  子灵转身抱紧佑廷的腰,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地哭泣着:“他才五岁!阿廷,他只比我们的小豆包大那么一点……我不敢想,如果是我们的小豆包和小糯米……我会彻底疯掉!”

  “灵儿,你说我们的小豆包?”佑廷低头看向子灵,急切地问道,“你是说,小豆包和小糯米是我们的孩子?”

  子灵泣不成声,不再作答,只是抱着佑廷的手又紧了紧。

  “砰砰砰……砰砰砰……”楼外枪声再次连续响起。

  坐在地上的哈斯人,放下孩子的尸体,站起身,走到带窗的房间,猫着身体观察楼外的战况。

  男人转身对佑廷说道:“我们的决战开始了!如果……我们都回不来,请把我的女儿活着带出印加国!我希望她能快乐地长大。”

  佑廷点点头,抿紧唇,沉默着,眼里掀起惊涛骇浪。

  同样是男人,为国战死是何等的光荣!但,又不得不割舍最珍爱的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哈斯人从破败的墙角处拿出一把枪,递到妻子手里,坚定地说道:“我回不来,上级交给我的岗,由你来守!”

  女人接过枪,流着泪点点头,嘱咐道:“要活着……如果不能,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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