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笙按捺住心情，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吃完饭。
各耍各的。
燕长卿指导黎天河练武，云映雪躲一旁偷看，当然不是偷看武功，是偷看某人；顾仲柏楚千墨下棋，华卿婉华君禹姐弟俩喝茶闲话家常。
华玉笙呢，迫不及待拉着谢锦南，叫上锦绣，三人坐在院子一角。
替两口子斟完茶，放下茶壶。
锦绣微笑道：“不知华大哥想怎么合作？”
“弟妹聪慧，那大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称呼由谢娘子变成了弟妹，商谈的第一步，首先是套近乎，拉近关系。
“上次弟妹说手中有调料，可以让菜色更美味，不知弟妹可否割爱，价钱好商量！”
锦绣沉吟道：“华大哥说的割爱，是想我为酒楼提供调料，还是直接将方子卖与你？”
华玉笙认真看着她，又看了看谢锦南，见男子不慌不忙喝着茶，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谢家生意都是锦绣做主，这丫头年纪不大，却精明得很。
试探开口：“我出四百两，买调料方子？”
”四百两。”锦绣沉吟着重复，眼眸低垂，似乎在认真思考。
然后，她缓缓摇头。
“六百两？”
锦绣还是摇头，不等华玉笙开口，抢先一步：“华大哥，我老实和你坦白吧，无论哪种方式，调料我都不打算卖，我有计划，或许未来会开一间属于自己酒楼。”
华玉笙瞪眼，和她大眼瞪小眼。
良久，憋出一句：“你说认真的？”
锦绣微笑：“再认真不过了，华大哥尝试我做的菜，不是指厨艺，是指菜色，我手中的菜方远远不止那几道，还有新式调料，比如生抽老抽这些我都会做。”
“生抽？老抽？”
“也是调味料的一种，生抽提味，老抽上色，红烧肉就是用老抽做的。”
华玉笙在谢家吃过一次红烧肉，玉满楼也做红烧肉，只是色泽和味道没有锦绣做的香，原来是放了老抽。
尽管满肚子疑问，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锦绣手中究竟有多少菜方。
有多少？
华夏五千年的菜色，数不尽的做法搭配。
锦绣给不出准确答案。
只道：“在酒楼固定菜牌的基础上，每个月推陈出新两道菜色，不是问题。”
语气轻淡描写。
丝毫不知华玉笙心底的震惊。
难道她不清楚这些对开酒楼的人意味着什么！？
他要是有这本事，能把玉满楼开遍全国！
好一会儿，幽幽地看着她，“弟妹说的这些，真能做到？”
不管是调料、生抽老抽，还有很多很多的菜方子！
总不能为了抬高价格忽悠他吧！
他有心将调料方子，一步步加码到一千两，值不值得另一回事，最主要两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可这丫头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我能做到。”
锦绣端起茶杯喝一口，观察着他的反应，话锋一转，“华大哥，高粱酒咱们还是可以一谈的。”
华玉笙置若罔闻，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
“弟妹，不如我们换个合作方式？”
“愿闻其详。”
“弟妹手中有菜方和调料，何不与我合本，每个月利润你得两成，不，三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着她一字一句补充，“玉满楼在南方，共二十八家，所有的利润，三成！”
锦绣手里的茶杯险些拿不住。
玉满楼是南方最知名的酒楼，三成利润，而且是所有酒楼，一成利都难以想象了，更别说三成了。
那得是多少！
老天奶！
她是要发了吗？
谢锦南喝茶的手一顿，眉峰轻挑：”华大哥认真的？您真舍得？”
“绝无虚假，你们要是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契书。”
华玉笙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摇头笑叹。
“都说舍得孩子才能套得住狼，弟妹，可知你那一番话，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他心知肚明，若锦绣将来开酒楼，光是那高粱酒，足以让她的生意翻倍，更别说她手握众多菜式，还有各种调料...
权衡利弊，是多一个劲敌，还是割肉利诱，让玉满楼更上一层楼。
答案不言而喻。
“弟妹，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大的诚意了。”华玉笙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