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被末世阴影笼罩的荒芜之地,狂风如怨鬼般呼啸着,卷起漫天沙尘,肆意地扑打在一切事物上。六人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大战后,感觉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精疲力竭地瘫倒在末世之塔不远处,一个相对平坦却又血迹斑斑的地面之上。
此刻,他们哪还顾得上地面的脏乱与恶心,飞僵那破败不堪、血肉模糊的尸体和狰狞恐怖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他们身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他们身下或许正压着飞僵飞溅出的碎肉和污血,那黏腻的触感好像正在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这场战斗实在太过惨烈,他们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分毫。
不远处,一条原本水桶粗细、十几米长的变异巨蟒,此刻已干瘪得如同一张皱巴巴的皮,显然早被飞僵吸食得一干二净,连最后一丝生机都未留下。它那空洞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好像还在缅怀昔日的强大,也在诉说着末世的残酷。众人心中暗自庆幸,亏得他们拼尽全力取得了胜利,否则,恐怕自己也会落得和这巨蟒一样的下场,变成一具被吸干的皮囊。
也不知时间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了多久,六人依旧感觉浑身酸痛难耐,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不过,精神倒是稍稍恢复了些许。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穿过呼啸的风声,传入他们耳中,并且愈发清晰起来。
“这末世之塔到底是不是就在前面不远处呀,刚刚还听见这里动静不小,一转眼什么都听不见了,要是能遇到遇到一个好心人问问就好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与抱怨,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一路的艰辛,在狂风中显得格外无助。
“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们必须找到末世之塔,你好好想想,我们一路之上死了多少人,现在回去?又能回哪儿去?这末世除了末世之塔,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容下我们,难道还回去杀僵尸吗?我可以已经杀的够够的了。”一个成熟的中年男子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话语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决绝,在风中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对呀,逃出来谈何容易,也不知道老大发的哪门子疯,非要和僵尸大军作战,这不是纯粹找死嘛!想当初,我们的小日子过多多滋润,要武器有武器,要人有人。就因为僵尸大军路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躲开不好嘛,非要逞强,还说为了让其他人类不被波及,就要去拼命,没错,我们是占领了一个军事基地,人马也够充足,可根本架不住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僵尸冲击呀!这下好了,惹恼了僵尸,直接和我们杠上了,这不纯纯找死嘛,真的,乱世就应该先杀圣母,也难怪这么多人都跑了,不愿意陪他送死呀,这下估计已经玩完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解,显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那声音在风中颤抖,夹杂着对自己命运的不甘。
“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不说,进入这山谷还遇到了那么多毛僵,子弹都快打完了,死的就剩下我们几个人,要是我们再找不到末世之塔,就真的必死无疑了。”又一位年轻的女子声音颤抖,透着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好像下一秒末日就会降临。
不过,贺国安六人此刻全部身受重伤,行动极为不便,每挪动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他们心中清楚,若是对方不怀好意,自己这几人恐怕在劫难逃。待他们意识到这点,想要起身暂避锋芒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于娟、贺国安、柳乘风、张羽、陆诗涵、邓煌六人,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们的衣衫破碎不堪,沾满了鲜血与尘土,每一道伤口都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大战的惨烈。众人步履蹒跚,勉强迈出几步,便与来人迎面撞上,脸对脸、面对面。
这一照面,双方瞬间互相打量起来。贺国安六人虽然受伤严重,但身上的煞气却浓烈得如同实质,尤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那股子惨烈劲儿,给人极强的冲击力,一看就是在无数次生死战斗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极其不好招惹。
贺国安身材魁梧壮硕,又高又壮,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他手提一把大刀,那刀身竟比一般人还要宽厚,此刻刀上还在不断滴下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暗色的血花。他双目如电,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五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力,让人不寒而栗。
柳乘风气质冰冷如霜,宛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他手按长刀,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与决绝,看起来就跟训练有素的杀手一般,感觉下一秒就能抽出长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张羽又胖又宽,整个人就像一座肉山。他全身沾满污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手紧握着斧头,那斧头刃口还残留着丝丝碎肉,一手举着盾牌,盾牌表面坑洼不平,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污血染黑的牙齿,在这末世的氛围中,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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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娟、陆诗涵、邓煌也皆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于娟虽为女子,却眼神犀利,透着一股泼辣与果敢,手中的梅花锤血迹斑斑,仿佛在宣告着它的威力;陆诗涵面色冷峻,眼神敏锐如鹰,身上散发着一种坚韧的气质,背后背着的箭筒里还插着几支带血的箭矢;邓煌则一脸坚毅,手中长枪紧握,枪尖闪烁着寒光,身上的伤口仿佛是他战斗的勋章,彰显着他的勇猛无畏。
而对面的五人,三女两男,看上去就如同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一般,简直武装到了牙齿。尽管此刻略显狼狈,身上的衣物也有多处破损,沾染着尘土与血迹,但他们的装备却足够震撼。每人都配备了冲锋枪和手枪,枪身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信号。那黑洞洞的枪口,似乎随时都会喷出致命的子弹。他们的眼神警惕而锐利,在贺国安六人身上来回扫视,同样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显然也绝非善类。
一时间,众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四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如同一根紧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狂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氛围,呼啸得更加猛烈,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咆哮,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猎猎风声与紧张的气氛交织在一起,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贺国安眉头微蹙,眼中那抹警惕之色如隐匿在云层后的闪电,虽有所收敛,却依旧隐隐闪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身上残余的疲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且友善,尽管大战后的倦意如影随形,可那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在呼啸的风声中清晰地传开:“几位朋友,在这末世的混乱与艰难中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