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春腿还没好,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尖厉的痛叫声,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先是看到疼得脸色惨白的沈盈春,而后看向韦承雪,韦承雪脸色僵住。
“春儿!”叶侧妃扑过去,一把抱住沈盈春,“快,快来扶春儿。”
两个丫环过去,把沈盈春扶了起来。
“大人,那日在灵觉寺,我和二妹遇害一事,是否查到其他的线索?”沈盈夏并不为所动,看向大理寺少卿。
这件案子现在已经移交到了大理寺。
“沈府二姑娘的腿,是付亮的姨娘所伤,该是这个姨娘偶遇府上二姑娘,一时发狂,至于沈府大姑娘的意外……到现在还没有线索。”
大理寺少卿苦笑道。
关乎沈盈春的事情,已经没有追查的必要了,现在连付亮都死了,更何况是之前死了的疯姨娘。
沈盈夏沉默了一下,忽然看向韦承雪,韦承雪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想拦下沈盈夏的话,“承雪县主,那一日,县主原是准备让两个婆子扯下我耳环的。”
韦承雪脸色大变:“那是一个误会。”
“承雪县主说我戴了珍珠耳环,违了郡主的忌讳。后来听说是当日-承安郡主一身是伤的回来,县主送上珍珠手链,链子勾到了郡主手上的伤处,被郡主扔了,自此淮安王府的人认为是郡主不喜欢珍珠佩饰。”
沈盈夏柳眉微蹙,继续道。
韦承雪的脸色雪也似的白,帕子紧紧的揉在掌心,眼中阴沉怨恨。
恨不得现在撕了沈盈夏。
这个贱丫头,怎么敢的!她怎么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话的?
“那是一个误会……”韦承雪不得不辩解。
沈盈夏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直直的对上韦承雪的目光,不闪不避,甚至还对着她盈盈一礼,满脸愧疚。
把韦承雪拖下水,是她答应肖玄宸的第二个条件,也是她走向淮安王府的第一步……
“这事的后来……便是灵堂出现诡异的蓝色火焰,若不是此,我当时恐怕就得被两个婆子强按在地上,扯去耳环,事情虽则已经过去,我却还得对县主说一声,对不住!当日我真的不知情,这耳环也不是我戴上的,是夫人给我戴的。”
一句话,两个人心里都颤抖了一下。
安氏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事情太突然,她以为这件事情早就远去,却原来一直在。
不但在,而且还在她和沈盈夏中间,狠狠地划了一刀。
这一刀,她以前是不在乎的,但现在,眼眶立时就红了,眼泪一串串落下,满脸悲意的看着沈盈夏。
仿佛当时不是她算计了沈盈夏,而是沈盈夏算计了她。
对于安氏腻歪的表情,沈盈夏视而不见。
“所以说,当日还有可能要对付沈姑娘的人,就是韦承雪了?”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郡王,我没有……”
“少卿大人,当日之事关乎的不只是几位姑娘出事的意外,还可能有灵堂有关系,郡主灵堂的种种异样,莫不是在警示着什么,或者暗示什么?”
肖玄宸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没听到韦承雪的辩解,目光看向大理寺少安大人。
韦承雪蓦地站起。
“来人,请县主去大理寺衙门。”大理寺少卿安南沉默过后,是摆了摆手。
事到如今,人已经不能不查。
心里苦笑,他现在已经被架了起来,不审还不行了,关乎到郡主的事情,皇上还特意的把大理寺卿叫过去斥骂,大理寺卿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一点头絮也没。
这事本来是刑部办的,现在不知怎么地移交到了大理寺。
这里面甚至还有一种关乎玄学的东西,据说是有道高僧批的谒语,再具体他就不知道了,只是上面一再地叮嘱要查清楚。
这事说起来也的确玄疑,承安郡主已经过世,灵堂这些东西听起来诡异,看到的人也多,但毕竟不能说明什么,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也没有苦主。
但皇上要揪着不放,他们能怎么办?
继续查便是!
“放肆,我看你们谁敢!”见两个衙役真的过来,韦承雪也急了,厉声斥道。
两个衙役停下脚步,犹豫地看向安大人。
“大理寺办事,即便是皇族子弟也一样认罪。”肖玄宸的声音依然温柔,声音俊雅透着笑意,却让韦承雪如坠冰窟。
“带走!”安大人脸色一冷,厉声喝斥。
“叶侧妃救我。”韦承雪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还在心疼沈盈春的叶侧妃身上,大声呼救。
“你方才为什么要推春儿!你又要害死她了?”叶侧妃忽然抬起头,看向韦承雪后,怒瞪了她一眼。
“叶侧妃……你胡说什么?”
“县主是自己请,还是让人带你走?”安大人看向韦承雪,问道。
见竟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韦承雪狠狠地一跺脚,“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