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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钱棠冷着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被我听到,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车内也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以袁孟为首的几个人都跟缩头乌龟似的,眼观鼻、口关心,生怕钱棠的怒火不小心烧到自己身上来。

  只有陈江时皱起眉头,抓过钱棠仍旧撑在椅背上的脚放下去:“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没事没事……”王昊抹了把脸,表情有些尴尬,连忙摆着手说,“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叫。”

  说着,又把头转向钱棠。

  “抱歉啊,钱棠同学。”

  钱棠冷哼一声,垂着眼睫,还在生气。

  “别管他,他就是这个臭脾气。”陈江时对王昊说,才说完,一只手像泥鳅一样地滑进了他的衣服里,下一秒,腰上的肉就被那只手隔着毛衣拧了一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陈江时面不改色,抓住钱棠的手,不客气地用力一捏。

  钱棠不甘示弱,更加大力地拧他。

  车内的气氛低迷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开上山路,司机突然想起来谢阿姨的叮嘱,对后面的人说:“对了,你们座位后面放了零食和其他吃的,要是饿了,可以在路上吃。”

  袁孟坐在最后一排,听见有吃的就两眼冒光,扭着身体一阵翻找后,发出一声夸张的“哇”声。

  “还有寿司啊?”袁孟激动地捧起一个足有六七层的木盒子。

  “我让阿姨做的。”钱棠扬了扬眉,用平静的表情掩饰语气里的小得意,“你再翻翻,还有其他的,阿姨昨天下午就在准备了,她给我发了菜单,做了很多东西。”

  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好奇起来,连沉默的王昊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探着脑袋看袁孟又翻出了什么吃的。

  车子一路开到山上,温度下降,车窗上凝结出雾气,路边逐渐有积雪出现。

  到山顶上时,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眼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司机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帐篷等露营用品开始忙活,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帮忙。

  要在雪地里扎帐篷不容易,首先要用雪铲把地上的雪清理干净,光是这一点就很费体力。

  他们加上司机一共九个人,扎三个帐篷正好合适,划出来的营地范围不小,于是九个人分为三组,各自清理一部分雪。

  钱棠从小到大很少干活,才几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嘴里直哈白气,陈江时从车里找了一把折叠椅撑开,放在车旁,他伸手要拿钱棠手里的雪铲。

  “你过去休息。”

  钱棠不肯:“我这里的雪还没铲完。”

  “行了。”陈江时直接抓住钱棠左躲右闪的手,把雪铲抽出来,“过去坐着。”

  钱棠瞥他一眼,嘴巴撅得老高。

  陈江时一看这能挂油壶的嘴就知道这个少爷又在闹脾气,把雪铲往雪里一插,逮着钱棠的帽子耳朵往下扯了扯,把冻得通红的两只耳朵遮住,才说:“王昊又不是故意的,他也跟你道过歉了,怎么还记着仇?”

  “我没气他。”钱棠没好气地说,“你下次能不能别捏我的手?痛死了。”

  陈江时拿起钱棠的手看了看,可惜钱棠下车后就戴起一副厚手套,他也不想在这么冷的天里揭开手套。

  便又将手轻轻放了回去。

  “好。”陈江时趁机讲条件,“你下次也收敛些脾气,他们是我朋友,又不是你敌人。”

  钱棠闷声“哦”了一下。

  陈江时重复道:“去休息,等我把雪铲干净了再过来。”

  钱棠转身走了。

  陈江时拿起雪铲,三下五除二地清理干净了大部分的雪,和王昊碰头时,他对王昊说:“刚才在车上……”

  “嗐。”王昊打断他,“多小的事,都过去了。”

  陈江时沉默了下,还是说了一句抱歉。

  “其实他挺好的,脾气是坏了点,但大方嘛。”王昊没往心里去,把脚伸到陈江时的脚旁边,“你看我俩的鞋子,要不是他送我们,我们还穿不起这么贵的鞋子,袁孟他们都羡慕死了,而且今天出来,都是他给钱,我们没出一分钱,就是他这鞋子没给我选好啊,你的鞋子这么好看,给我选的鞋子这么灰扑扑的。”

  陈江时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你的鞋子是我选的。”

  王昊:“……”

  陈江时补充道:“我的鞋子是他选的。”

  “……”王昊气得弯腰挖了一坨雪就往陈江时身上砸,“我靠,原来是你这家伙的审美,我就说这么烂。”

  将雪清理干净,扎帐篷又花了不少时间,等把一切事情忙完,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大家吃完东西就在山上玩,钱棠带了相机,让司机帮忙拍了一堆照片,看时间接近下午五点,便浩浩荡荡地回了营地。

  冬天黑得又早又快,在山上感觉尤为明显,大家帮着司机从车上搬下来一堆炊具,没忙多久,天就黑了。

  他们要在山上住一晚,因此司机准备充足,拿了几个大电筒挂在帐篷上,把周围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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