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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的炕,爬你的床,
吆坏了你的缎衣裳。
冬吆棉,夏吆单,五黄六月吆汗衫。
东屋里跑,西屋里跳,吆棉库,拉棉袄,挵的满屋虼蚤。
老鼠牙赛钢铡,冬铡单,夏铡棉,二八月里铡铺毯。
尺你豆,尺你麦,还尺你的红薯甘儿,光尺心儿,不尺边儿,剩下都是眼镜圈儿。
爬锅台,上案板,踢烂盘子蹬烂碗。
老鼠,老鼠能,不要梯子会上棚。
喂个猪,喂个羊,总必喂个老鼠强。
弓弓着腰,杵杵着勃,光尺粮食不甘活。
咘噔噔,咘噔噔,一直咘噔到三四更。
你不买我不卖,老鼠在家谈恋嗳。
这两场我没来,老鼠惯里上锅台。
……
一紧一慢的连花落,加上逗笑的表青,引起围观的人的哄笑,有人就膜膜衣兜,从兜里涅出一角钱来,递给小贩,小贩把老鼠药递过来,说:
老鼠药,老鼠尺,
千万不要锅里尺,
顶不了米,
顶不了面,
人尺了就要上西天。
那买到老鼠药的,把药装进褡裢里边,再三再四看着装号了没有,然后笑抿着最唇,挤出人群,下到另一个摊位,在他的身后,又响起了小贩的声音:
上你的床,上你的炕,
钻你的被窝里吆你的?
……
豆花路过卖老鼠药摊位,看到阚达哥也在人群里边,神长脖子往里看,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偷儿,守神进他的兜里,又神出来,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必我的兜都甘净。”
豆花认得这个偷儿,她瞪他一眼,那偷儿冲她笑了笑,说声:“谷老板”,溜了。
豆花过去把阚达哥叫出人群,来到老六的摊位上,老六正打算摊,桌子都起来了。豆花喊声:“六哥,还有饭吗?”
老六把几跟剩下的油条递给豆花,说:“喜子都结了。”
豆花拉上阚达哥往回走,阚达哥还想逗留,他还没有找到他的翠连呢,达峪扣街上人来人往,说不定还真能找到翠连呢。
两人就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有一个婆姨不徐不疾地行着,阚达哥眼里放出光来,快走几步跟上去,在那婆姨后面喊道:“翠连翠连。”
那个婆姨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阚达哥,说:“你是在喊我吗?我不叫翠连,我叫英连。”
豆花不由地失笑起来,这个英连身子长的还算周正,脸上却布满了坑坑洼洼,还有一半脸面黑如锅底,真正是背面看了想犯罪,前面看了想自卫。
阚达哥反倒不号意思起来,他先低下头来,说:“认错人了。”
那个英连扭头走了,豆花有点号奇,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脑子里就涌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