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有望起家,瞄了一眼卖身契,“把人带走。”
“啊,你是说……”
好不等闲老板娘免了他今晚的开支,现在却要为月毓花赎身的钱?元祐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心肝肺都快炸了。他这辈子常在风月的处所混,但至今没有为青楼佳赎过身。这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是被人欺诈的?
看着战一等人坐视不救的样子,元小公爷阴恻恻笑。
“行啊,没问题。燕天禄,就凭我两个的关系,你的女人……我帮你赎身也无可厚非,银子你就无谓还了。”
狠啊!小公爷这的确即是绝妙的杀着。
一句“你的女人”就把燕有望推入了一个有大约会蒙受万恶惩罚的凶险之中。说罢,看燕有望表情欠悦目,他还自满地拍拍谢铭月的肩膀。
“表妹,等着我啊,替天禄赎了女人,一道走。”
谢铭月唇角微勾,就像先前的话没有瞥见。
“好呀。”
燕有望眼风扫着她,未见她有半分不雀跃,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哼哼着鄙视地扫了元祐一眼,大袖一摆,面无表情地走在了前方。
谢铭月也哼哼一声,鄙视地看了一眼元祐,跟了上去……
只可怜元祐愣在就地,痛心疾首。
回到晋虎帐地,燕有望便派人前往徐州调查环境了。月毓一路跟从他们回归,似是有话要对燕有望说,脸上焦灼无比。
奈何她舌头被剪,哪怕又比又划,急得眼泪都将近掉出来了,愣是说不出个因此然来。
样子,瞧着也有些可怜。
谢铭月叹一口吻,安慰了几句,让她先下去苏息,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天亮了再说,可月毓似是不肯离开,看着燕有望又是叩首又是抹泪的,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那一股久别重逢的可怜劲儿,让谢铭月看着极为膈应。
不得已,她“切身”领她下去安放了。
没设施,她是妒妇。
元祐先前的话,提示了她,这月毓是燕有望的通房大丫环,即使他们没有睡过,但总归会让人以为她是燕有望的女人。尤其在时下没有节操望的大须眉眼里,更是不会以为燕有望多一个女人有什么打紧。
她想:不可以让他们经常相处。
月毓宛若有些日子没睡好觉了,入了房间不待谢铭月多说什么,她便栽倒在床上,一眼没有看她,衣裳都没有换,便闭上眼呼呼大睡了,那狼狈不胜的样子,让谢铭月内心感伤。
想当初在清岗,她初见月毓,曾惊为天人。
漂亮的面庞儿,正直的活动,一看即是同事们闺秀,基础就不像一个丫环。时的她,独管着泰王府后院,笃信自己会成为燕有望的女人,脸上始终挂着春风般的暖和颜色,让泰王府经纪人称讼。
然世事多变,人易殇。
斗转星移数载,月毓竟走到了本日。
从月毓的房子出来,她踏着年夜的夜露,吸了一口冷气,清静着心绪,刚刚呵动手踏入燕有望的房间。
房子的火炉里,柴炭“滋滋”的,红艳艳燃烧着,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燕有望单独坐在正对门口的大班椅上,眼前摆了副棋杆,面色略略暗沉。
“她睡了?”看她进入,他淡淡问。
谢铭月挑眉,不轻不轻地“嗯”一声。
“舌头可有得治?”他又问。
“呵”的轻笑一声,谢铭月半眯着眼,扭着水蛇似的腰身逐步走近,诡谲地看着他的脸,“燕有望,你恳切膈应我呢?就算老子医术无双,也不可以找一根猪尾巴给她接上做舌头吧?”
“……”
樽爷贤明神武,却也是一个须眉。
天底下的须眉,几乎都不懂女人那点当心思。
他不解她为什么火气这么大,轻轻拉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极冷的双手握在掌心,一壁搓揉着,一壁新鲜地问,“谢铭月夜晚没吃饱?”
她不是没有吃饱,是气得太饱。
谢铭月看他不明因此的样子,抿着唇不吭声。
他又猜,“是想念阿星了?”
“哼”一声,她模棱两可。
“也不是?辣么……是想爷了?”
丫要不要这么自恋?谢铭月很不想把自己鼠肚鸡肠的一壁露出在他的眼前,因此,她有望燕有望自己能发现对月毓的关心,惹到她不雀跃了。
而后,理解很饱满,现实却很骨感。
猜来猜去,燕有望或是不知她为什么要生气。
“难不可……是月事来了?”
谢铭月深恶痛绝,嘴里嘿嘿着,目光阴恻恻扫着他,“想晓得啊?是你和你的女人惹我了,奈何着?要替我报仇,去杀了她,或是杀了自己?”
吃醋的女人,是不行理喻的。
即使是让人摸不着思维的天外飞醋,燕有望也不得不当心应付。豁然开朗的瞥着她,他低笑一笑,揽紧了她的腰。
“傻子,为这事也值得生气?爷不是顾及她,是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