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不疼了的,早就不疼了。”苏淮无助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妻主的眼泪滚烫至极,烫得他手不住地颤抖。
姜佩卓捧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心里指责自己不该在现在控制不住情绪,让夫郎徒增担忧。
“妻主,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就能走回去的。”
看着夫郎这幅样子,姜佩卓笑了,但是眼泪依旧一直流,好像怎么也收不住。
“回家,但是等马车来了再走。”姜佩卓吸吸鼻子,侧过脸去擦眼泪。随后用帕子细细地将夫郎的手擦净,紧紧地握住。
“妻主,求您千万不要自责,我...”
“那我们都不自责了好吗?尤其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身心愉悦,好好休息。”
姜佩卓盯着夫郎的脸,挤出一个笑容:“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回了家吩咐他们去做。”
其实苏淮现在胃中翻江倒海,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但为了不让妻主担心,他仍选了一些好克化的食物。
姜佩卓将这些记在心里,伸手再去探他的额头。
“还好,温度降下来了一些,看来药效很快。”
回去的路上还得差人去药铺中取些药来,姜佩卓想着。
又待了片刻,帐外有人来报,说姜府马车已在门口候着,请二位移步。
苏淮刚想坐起身来自己走出去,却被姜佩卓直接隔着被子抱起,稳稳地走向帐外。
妻主的步子又稳又缓,苏淮心下一暖,感觉胃腹都好受了许多。
“冷吗?”营帐外秋风阵阵,姜佩卓用身子挡住吹来的风,稍稍加快了脚步。
“不冷。”苏淮摇摇头,甚至感觉现在是最温暖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没有这种感受。
到了马车前,苏淮表示自己登车即可,怕累到妻主。
姜佩卓手不曾泄力半分,踩着姜阿珂摆好的马櫈,稳稳地将人抱上了马车,轻轻放在座位上。
“又不舒服了吗?怎么脸这样红?”
姜佩卓被苏淮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是吹了风所致,为他拢了拢被子便要下车请医师来看。
苏淮腾不出手拉她,只得开口阻止:“妻主,淮无事。”
看着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不能讳疾忌医的妻主,苏淮无奈低头。
“您别去请医师,淮这是...羞的。”
“什么?”姜佩卓有些没听清。
但看到夫郎越来越红的脸,和微微颤抖的眼睫,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声笑着搂住了苏淮的肩膀。
“妻主,莫、莫笑了。”
姜佩卓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没有不适就好,回家!”
马车颠簸,饶是垫了软垫,又靠在妻主怀里,苏淮依旧白了一张脸。
眉头紧紧皱着,有些头晕,但他只是将身子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并未提及半句不适。
“马车走得慢些。”姜佩卓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常,开口吩咐道。
同时在苏淮后背上一下下轻抚着,希望能缓解他的不适。
苏淮抬起头,露出了笑容:“妻主,我...”
“别逞强了,好生歇着吧。”
早就猜到苏淮要这么说,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姜佩卓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按着他的头靠了回去。
苏淮闭目养神,格外珍惜现在的每时每刻。
“淮儿,到家了。”姜佩卓轻轻拍着苏淮的背,等他醒过来。“我抱你进去。”
无论是喂药还是用汤婆子暖腹,亦或是取了帕子沾着清水擦身,姜佩卓事事亲力亲为。
“妻主,您不必如此。”苏淮咽下去最后一口汤药,皱了皱眉:“您这一日也很是疲劳,让下人来就行,您歇息吧。”
姜佩卓递过去一颗糖,放到他嘴边:“我不累,自己做着也放心些。”
听到这话,苏淮垂下眼帘,眸中情绪看不真切。
口中的糖品不出甜味。
一直忙到了晚上,苏淮突然开口:“您...今晚能留下吗?”
“当然,”姜佩卓坐到了苏淮身边:“我定是要陪你的啊。”
姜佩卓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温度彻底降下来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淮摇摇头,借着妻主的力缓缓躺下,盯着妻主为他盖好被子,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一直盯着我?”姜佩卓盖完被子的手滑到他脸上捏了一把。
苏淮依旧不多言语,姜佩卓只是当他身子不适,躺在他身边,搂住他闭上了眼。
片刻后,苏淮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滴。
还要再贪心吗?
他问自己。
次日一早,姜佩卓睁开眼睛,发现夫郎的目光瞬间从她脸上移开。
“抱歉,我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