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最终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和姚浔之一起离开了。
在谢母走后,赵澄失力般猛喘一口气,冲她们三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谢君宴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对不住,赵大人,阿母为人刚正了些,平日里遇到不平之事定是要插上一脚的,更何况是您这种...的人。”
谢君宴隐去了对她的形容,赵澄自己清楚当时的她是个什么形象。
无非就是媚上欺下、为上位无所不用其极的大奸臣嘛。
所以...被谢大人厌恶也是理所应当。
赵澄无奈地摆摆手:“小谢大人言重了,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形象,谢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我都知道。”
姜佩卓:要不你把脸上失落的情绪藏一藏再说呢?
紧接着,内侍前来宣旨,当众宣布谢大人无罪,是被冤枉的。
一时间人人高呼称赞帝王明察秋毫,还谢家一个清白。
谢君宴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感到坐立不安。
一直很期盼嫁给妻主,但当这一天真的快要来到,他又无比的紧张。
姜佩卓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轻声道:“莫急,等阿母从宫中出来,我便直接带着聘书上门。”
谢君宴从刚才开始,脸上的温度便一直就没下去过,如今听姜佩卓说的这一番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是...妻、妻主...”
姜佩卓凑近调笑:“怎么?宴儿平日不是一口一个妻主叫的清楚,怎么到如今反而磕磕巴巴了?”
“这...这...,是......”
苏淮见状笑道:“妻主,您莫逗他了。大婚当前,男子难免紧张些。”
好似赞同苏淮的话一般,谢君宴抬眼嗔了她一下,就这一下,姜佩卓感觉心都酥了,强压着嘴角说是她的错。
回到家后,姜佩卓拉着苏淮便进了屋。
“妻主?”苏淮一边看她的脸色,一边帮她脱去外袍。
“别做这些了。”姜佩卓扯过苏淮的胳膊,按着他坐到床上。
她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地蹭了蹭。
“...妻主?”
感受着妻主的沉默,苏淮意识到妻主此刻有些不开心。想要从她怀中退出来看看她的脸,却被姜佩卓又按回了胸膛。
挣脱不开,他索性环抱回去,将自己贴得和妻主更紧。
过了一会儿,姜佩卓闷闷的声音传来。
“刚才你说,男子成婚前都会很紧张...我想到了咱们的那次婚礼,抱歉...当时你并不想同我成婚,不仅吓到了你,还让你受伤了...抱歉。”
“妻主?您说什么呢?”苏淮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挣扎着从她怀中抬起头。
看到姜佩卓愧疚的表情,他心下一暖:“我还庆幸有这场婚礼,我才能遇见这么好的妻主。”
见姜佩卓没反应,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苏淮有些急了,他不愿看到妻主难过的样子。
“您别这样...我、我都是自愿的,我当时也不害怕,我...”
姜佩卓被他的强词夺理逗笑了,将他松开,将他的捉过来,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有些痒,苏淮下意识地扭了扭手腕。
“别动。”
手腕上面早已光洁如新,完全不见伤口的踪影。
姜佩卓拇指轻轻划过原来勒痕的位置,激得对方不住瑟缩。
再抬起头来,对面的男子已在咬唇忍耐。
姜佩卓也坐在床上,同他面对面,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双手包住他的手,紧紧攥住。
“淮儿,不如我们再办一次婚礼,重新风风光光地办,让你开开心心出嫁,可好?”
苏淮被她这番话吓得不轻:“妻主,莫要拿淮打趣了,这种事情怎可办两次?”
“可人生中只有一次的事情,当时你并不开心。”姜佩卓急急道。
看妻主是真的有此打算,苏淮有些着急道:“可自古以来就没有二嫁的规矩,这...这不合礼数,而且、而且我要从姜家出嫁,还是回到苏家再出来呢?”
姜佩卓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天马行空,再办一次婚礼,只会让夫郎陷入舆论焦点,引得他坐立不安罢了,并不能有任何好的效果。
“是我昏了头才说的这番话,你...莫往心里去,我不会那么做的,不用担心。”
姜佩卓松开了紧握的手,想要去小院中吹吹风,清醒一番。
谁知刚一松手,立马被苏淮反握住,和刚才正好相反,她的双手被包进了掌心。
苏淮讨好地笑笑:“妻主...可是生气了?”
姜佩卓感到有些难堪,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明明是我考虑不周。”
“那就好,”苏淮摩挲着妻主的手:“妻主还能想到淮,淮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我认为婚礼其实没那么重要,结果是对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