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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你,你的报道内容符合实际,没有任何夸大不实,刚刚发出去,就已经有人慕名找到了我们想加入,是对梅树村是有正面宣传的。我谢谢你。”

  电话那头,周渔听见褚伟民忍不住的笑声:“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周渔艰难地点头:“放心吧,你安心卖货吧,明天梅树村的人就会到,帮着你处理。”

  褚伟民显然也提着一颗心呢,一听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说:“那我等着!”

  等着挂了电话,周渔坐在办公室里,静了静,才给于芳菲打了电话,通知她立刻带人过去。到了下午,报纸到了周渔手里,她看到了原文,于芳菲也到了南兴县,跟褚伟民联系上了。

  周渔这才给徐飞和章玲打了电话,接受了采访邀请——既然已经发出来了,她不可能不用的。非但如此,还有省里的报纸和电视台也打了电话过来,周渔一并应了。

  因为这通忙活,回到梅树村的时候,都已经入夜了。

  她也没吃饭,洗洗就回屋看书去了,倒是周朵小声跟林巧慧议论:“妈,我姐看着不对。她从来没这样,好像心事重重的,今天有什么事吗?”

  林巧慧也不知道,想了想说:“我去问问老村长。”

  即便现在老村长已经逐渐退居二线,周渔有事儿还是会和老村长汇报一下,要是大事,更是他俩商量。

  老村长在做事情上肯定是不如周渔办法多,但他有着积年的老经验,在后面有时候压一压周渔太冒进的念头,其实很管用。

  所以周渔看了会儿书,就听见了她妈的声音:“周渔啊,四爷爷来了。”

  这会儿都八点多了,农村人睡觉早,老村长年纪大了,更是休息的早,这个点应该要入睡了,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周渔就出门看,就瞧见她妈给老村长上了杯热茶后,扯着周朵进了屋,这显然是有事啊。

  周渔就看老村长:“四爷爷,啥事啊?”

  老村长也是刚从儿媳妇那儿知道报道的事儿的,直接坐下了说:“你是为了褚伟民的事儿吧。”

  周渔一听就知道为啥来了?她看了一样颤颤悠悠的房门,显然是林巧慧和周朵在偷听呢。她就说:“我妈说的吧。”

  老村长出卖的很利落:“是,挺担心的,我都泡了脚了,非要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

  周渔跟老村长没什么不能说的,坦白道:“我就是想起了一句话,叫做你帮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帮你。”

  这句话是上辈子爸妈给她解释渔这个名字的时候,说过的。

  其实平时的时候,这种互惠她也感受过,可别人的互惠是在能力范围内,伸伸手。但褚伟民不一样,他是将全部包括他的伤疤掏出来,去帮你。

  她从没有感受这么强烈过。

  普通人给予的震撼,真的后劲十足。

  老村长立时就懂了,拍拍她的肩膀:“就这样做下去吧,会越来越好的。”

  等着他出去,林巧慧连忙追了上来,问老村长:“没事吧?”老村长摇头,笑了,“没事,好人有好报,她是好人做多了,被好报震到了。”

  林巧慧这才放下了心,好事儿就行,周渔可是顶梁柱,她觉得自己当个菌菇公司的经理都绞尽脑汁,周渔管那么大摊子,肯定累,所以才格外敏感。

  结果第二天周渔一起床,她妈就塞给她一个小包,让她装口袋里。周渔瞧了瞧,暗黄色,应该是个某种植物,就问:“啥呀?”

  林巧慧所:“黄栀子,压惊的,老村长不说你被震住了,戴这个管用!”

  周渔目瞪口呆,不过瞧着林巧慧不带不行的架势,还是装口袋里了。

  于是,卖肥皂就业的宣传,就从《拉着父母的卖皂人》开始了。

  从这天开始,先是国家台的记者前来采访,并很快在新闻上播放,引起了广泛的讨论,随后,国家日报,南河的省报省电视台,还有其他一些报纸杂志,都陆续来了南兴县,对褚伟民进行了采访。

  可以这么说,足有小半月的时间,南兴县的县招待所都是满满当当的。

  当然,效果也好得很,电视上,在酷热的夏天,用瘦削的肩膀拉着父母和肥皂行走的褚伟民,报纸上,记者用感触的笔锋撰写着一个普通人不普通的自强故事。

  但有一点,在于芳菲的把控下,对于生活中的苦难,几乎都是迅速掠过,报道更多的,则是放在了他的不被生活打倒,永不放弃的精神上。

  几乎立刻,褚伟民的故事传遍了大江两岸。

  北河省赵城,已经是七点了,寡妇徐美芳还没有忙完——家里顶梁柱去世后,留下了三个孩子,最大的才12,最小的八岁。

  她没有文化没有工作,力气也不够大,只能靠着糊纸盒勉强填肚子,她也想过找个挣钱多的活儿干,可她拖着孩子找不到。

  这会儿,她从早糊到晚,眼睛都花了,起了身去院子里透透气,正好听到了隔壁家广播里的声音,讲的是那个拉着父母卖皂的褚伟民,广播里他在说:“是梅树村给了我机会,我要永远感谢梅树村。”

  徐美芳的脸上毫无波动,在她看来,这些离着她的生活太远了,她只想让孩子吃饱肚子。

  她扭头进了屋,就瞧见老大正在拿着瓢灌凉水,咕嘟咕嘟的,他就跟个饮水的牛,很快将肚子撑大了,在她的角度看,就像是一只大肚青蛙。

  徐美芳忍不住骂:“你喝这么多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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