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稷哼笑一声:“懒得她。”
应福可不敢应和,在他身侧悄悄瞅了一眼,缓了口气。
可算是不那么冷冰冰了。
“殿下,逍遥楼那送了些好货,是不是?”应福决定顺杆子爬一次。
闳稷侧头睨他:“你都替本王决定送谁了还问?”
“奴婢也得会揣摩上意呀。”应福低头嘿嘿笑,然后成功被踹一脚。
……
年末了,平京的天也彻底冷了下来。
“主子,外头天瞧着是要下雪。”弗露从外头进来搓了搓手。
清萍院如今在王府里是个火热地,炭是绝不会缺的。
屋里炭烧的热,成容抱着圆宝在屋里看书。
“殿下今日还没回来吗?”成容问弗露。
闳稷已经在宫里待了快十日。
弗露摇摇头:“还没呢!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成容凝神思索片刻,十日未归,也没给府里带过一句话,想必事情不小。
“主子,方才殿下身边的人来传,说今晚过来。”临霜神色间却有些犹豫。
“方才那个小内侍是应公公身边常带着的,他跟奴婢说…宫里出事了。”她补充。
临霜没再说,那肯定是打听不出来了。
成容点头搁下书,抱着圆宝去外间等闳稷。
闳稷是快天黑才来的,脸色是有些不好看。
成容见到他就去牵他手:“九哥可回来了,今日容容让厨房送了好些东西,就等着九哥呢!”
闳稷本是沉默着任她牵着,听她说话嘴角也随之翘起:“就知道吃?”
两人在桌子旁坐定,闻言成容笑眯眯看他:“原本不饿的,见到九哥就饿了。”
“为何?”闳稷尝了一口,是好吃,她这里的菜向来合他口味。
“九哥秀色可餐。”成容摇头晃脑,眼神直盯着闳稷,打趣意味颇足。
闳稷弹她脑袋,哼了一声:“你这嘴里就爱说些稀奇古怪的。”
成容不回答,语气有些欣慰说:“九哥笑了,笑了就好好吃饭,皱着眉不好看。”
闳稷眉头又皱在一起,想说些什么,成容在桌下踢他。
“吃饭吧,这几日都瘦了好些!”成容叹了一口气看闳稷。
听到这一句话,闳稷积在心里好几天的郁气顿时泄没影了。
良久,他才说:“北边不太平,苍夷又来犯”
成容拿着碗的手一顿,是要打仗?…
“之前……不是停战好些年?”谈到这个话题,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那时候发生的事他们虽然还未出世,但父辈们亲历过,也算是了解一些。
大邺在先帝之前时逐渐显出颓势,大半城池都被北边的苍夷夺去。
险些连平京都丢了,当时的皇帝甚至已经准备迁都。
后面还是是先帝登基,大刀阔斧的把朝廷改革了一番,在当时多少人说他残暴啊。
但同样也是先帝,他是个骁勇善战的,登基后御驾亲征多次才让苍夷主动议和。
连着把苍夷吞去的大半城池都吐了出来。
“就是停了多年才让那些杂碎忘了疼。”闳稷冷笑。
如今的顺德帝与当初的先帝性情简直相反,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谁不说他仁?
“会打起来吗?”成容问他。
“这几日就是在商议。”
闳稷想起了朝中老匹夫懦弱的嘴脸,火气又快起来了。
成容将手搭在他手背上:“我猜九哥定是主战的。”
闳稷看似隐忍,一副不成器的纨绔样,可那一身虬结的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共枕这么些日子,他却从未刻意隐瞒什么,不是不设防,是根本不在意。
逃不出手掌心的人值得费什么劲去伪装?整个穆王府都在他掌控之下。
闳稷颇有些意外看她一眼,像是在询问成容。
成容没多解释:“九哥不是龟缩之人,容容都知道。”
“陛下不想打,今年南边灾害颇多,户部…有些吃紧。”不止陛下,朝中许多人都不想打。
闳稷捏了捏眉心,有些不太想提这些糟心事。
“我不懂朝政,但我知道,若是不打,想必又是和亲的法子?”
成容嘁了一声:“苍夷小人,一次打来就和亲,那咱们要是一直没准备好,是不是次次打次次都让公主和亲?”
她话说得很不客气,闳稷没怪她,眼里有些纵容刮她鼻子:“你不觉得公主们享万民供奉?”
这不就是那群人常说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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