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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砰——

  姬君凌房中的门被踹开了。

  不,是踹翻了。

  “长公子,可是有刺客?!”暗卫们纷纷出了剑欲上前迎敌。

  屋檐下灯笼明亮,姬君凌立在门口,神色冷静如常,衣袍玉冠仍是白日里的样式,齐齐整整。

  周身流露着令人胆寒的冷。

  显然在屋子里陷入黑暗的几个时辰里,他就没睡下。

  平时迟钝的杜羽顿时了然。

  长公子根本没睡着!

  姬君凌的确不曾睡着,他坐在黑暗的房中数个时辰。

  重新找回的那些回忆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地转,一遍又一遍。

  起初他像个看客旁观着数年前的记忆,记忆中的她和如今不大一样,那时的他亦与今日不同。

  对过往的感受也半虚半实。

  不知到了第几遍,姬君凌依旧无甚波动,直到心里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抓到她,亲口问问她。

  当年她为何要弃掉他?

  弃掉。

  这近乎耻辱的两字碾过心口,像一根针线,刺入他的血肉中,用疼痛将过往和今日缝合起来,琴楼里她左拥右抱的一幕、他因为那个冒犯的梦的自责,为了弥补给她引荐美男又被醋意折磨在隐忍和放纵间浮沉……

  终于下定决心占有,却又被她一句“敬重”唤回理智,甚至在不久前,得知她逃走时还曾一度内疚。

  而她呢?

  她像一个无情的看戏人,旁观着他的沉沦、克制、挣扎。甚至毫无愧意地与他引荐的男子把酒言欢!

  她戏弄了他。

  姬君凌如被巨石压住,几欲窒息,胸口有猛兽冲撞。

  让他一整夜辗转难眠。

  “杜羽。”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冷道。

  杜羽看着长公子咬得凌厉的下颚线,不必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郡主她躲在几百里外一处村子里!”

  月色在姬君凌凤眸中映出冷光,他掀起眼皮看杜羽一眼。

  “你也去领罚。”

  _

  月落星稀,日升复落,三日转瞬即逝,须臾又入了暮。

  洛云姝今日易容陪张媪去了镇子里的集市,山村中没有马车,她一个从前半步不出门的人不得不走着去,来回整整六里地,半条命都要没了。

  张媪嗤了声:“娇气!我那老头子还在时都比你勤快。”

  她们同是苗疆人,不必遵循中原人那套有话温和委婉着说的作风,洛云姝揉了揉肩,反唇相讥:“您还说我无情无义,我虽然无情,但至少没因此受过罪。幼时我师父和阿妈都说了,太相信男人,日后可是要吃苦的。”

  张媪就喜欢她面对故乡人时的放肆随意,也不同她计较,咕哝道:“是你那父王和前夫信不得。”

  洛云姝略一停顿,没接茬,实在是这话无法反驳。

  她招招手,唤来平日服侍张媪的少女阿蓝,温柔哄着:“姐姐给你一支珠花,帮我烧些沐浴的水好么?”

  阿蓝高兴地去了。

  温热的水很快便烧好,月上柳梢,张媪早早睡去了,阿蓝出门夜会相好的少年,洛云姝坐拥整个小院。

  她泡在狭小的浴桶中,乏力的身子被温水泡得焕如新生,从未在一天里走过这么多路,无边困倦涌上,洛云姝倚着浴桶睡着了,那个她一心回避的清冷青年找来了梦里。

  他立在她浴桶边,如当年误入温泉池一样,他坐在一旁,修长的指尖探入水中,一下下地拨弄着池水。

  身在梦中,洛云姝不知自己今在何方,也化作了数年前的她,没有什么顾忌,只想哄他取悦她。

  她抓住那只执笔握剑的手,梦很真,洛云姝能感受到被大掌整个拖住的沉甸,以及被指缝夹捏的战栗。

  他肆意掌握着她。

  “嗯……”

  她轻轻哼了一声。

  执剑握笔的手往更深的水下走,长指化作一杆笔描摹着凹陷。

  许久未有过,她比从前还要禁不起逗弄,他刚触到缝隙,她就抖个不停,思绪如同漂浮在水里的一方帕子,飘荡起伏,不知要去向何方。

  那手放肆地勾弄,牵引着她。

  他在水中摸索着,探到水底的软塞,只需按住不放她便会丢盔弃甲,溢满的水便可放出。

  但他故意避开了木塞。

  丢不了,这样丢不了……她被满溢的水折磨得不住扭动。

  洛云姝握住青年的手,两指轻握着他留在外面的拇指牵引,诱惑着温泉池边的青年可以再放肆一点点。

  他却不肯触碰木塞。

  她就不信她还治不了他,洛云姝随意唤了声:“郎君……”

  糜软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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