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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尺绫的手被耿辱挤着,鲜血汨汨滴落到□□上,渗入底下的火药里。

  还有机会。耿辱看手机时间,还有两分钟。

  尺绫不知道要发什么力,耿辱摇晃他,尺绫咿咿呀呀手腕弄得到处是血滴,耿辱的掌心也沾得满手。

  一阵钻心的疼刺入耿辱皮肤,他重重眨眼,太难顶了。伴随而来的是好消息,他内心随之定下来,疼痛呈欢悦上升。

  炸药失活了。

  他亲小祖宗脸蛋一口,“真棒宝贝。”

  耿辱的手沾到尺绫血的地方,已经露出皮肉,殷红显露,变作一块块斑点大的伤口。血滴处像火漆一样烙进皮肤,光是看着就觉得灼痛钻心。

  他从衣服上扯一条布,抓住尺绫的手包裹,又撕一小块裹住自己手背,仅仅遮掩住触目惊心的伤痕。

  尺绫抬眼看他,感觉他好疼啊。但是大黄毛一句话没抱怨,他似乎不在意这点伤痕,只顾着牵着尺绫快步从巷后离开。

  两人绕出现场,耿辱立马给有寂司打电话,简略讲了事情经过,让他们必要时刻干预善后。

  尺绫看自己的手,已经不流血了。

  耿辱挂断电话,才跟松一口气似的,蹲下来把他从头到尾翻一遍,确认除了刀口都没受伤后,才扶着他肩膀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尺绫咿咿呀呀。他是跟着警察叔叔的车来的,他报警后从西医大出发,到成南路坐快车只需要十五分钟路程。尺绫哒哒哒地走一阵儿,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大黄毛。

  耿辱心情复杂地抿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责怪也不是,夸赞也不是。只能叮嘱:“下次别这样了,知道没。”

  要是不是外挂尺绫来了,他回想,自己万一运气到头,剪了那条线都还没哑弹,估计真就要英勇殉职了。

  “你的命比我的贵多了,”耿辱捂着他的耳朵,再次嘱咐,“你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懂吗?”

  尺绫不懂。他转头,听到警方的脚步声,他们已经发现哑弹了,危险已经排除,后面的工作就交给他们。耿辱没拉着他凑热闹,径直离开。

  这一条路线行云流水,拐进好几条小巷,又穿过大路,幸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没人注意到血迹。

  耿辱把他带到酒吧里,拿出常备的酒精双氧水,他先清洗自己的手,一边冲水一边疼得五官扭曲。尺绫坐在那张行军床上,晃悠着脚看他。

  他的能力太强悍了,几乎是压倒性的杀伤力,哥哥已经和他说好多遍,千万不要随便用,普通人碰一点点他的血都不行。

  他想大黄毛一定很疼吧,他手上全是伤。

  耿辱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想法,简单清洗过后,又重新用纱布包裹起来,依旧是一阵阵刺痛。尺绫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像拳击手。

  他处理完自己,回来看尺绫,尺绫的伤口已经完全不流血了。耿辱后悔,感觉会留疤。

  尺绫倒完全没感觉,他连疼痛都不在意。没过多久,尺尚打电话给他。耿辱又把尺绫拎出酒吧,送他回哥哥那儿。

  他有些心悸,走出去照到阳光,一阵后怕。

  路过成南路,只见警车热火朝天,安放炸弹的青年已经被依法拘留了,正被押着到现场指认。

  “是不是你干的?快说。”

  那个青年似乎察觉到远处的脚步声,转头过,隔着人群与他对上一眼。他紧紧闭着嘴巴,眼神藏着一万句情感复杂的话,有不甘也有认输。

  耿辱抿嘴,他根本没报警。

  倒不是出于唬人或是仁慈,毕竟他想着可能会用上能力,随时弄出人命,这样的话再不济也有个保底。

  对方也许会误解成第一个,给他那张充满沉默和忧郁的脸上,添一层自瞒的同情。耿辱不可怜他,但他还是为两人的不同而叹一口气。

  人类总是这样情感丰沛,想象力丰富的生物。他深刻了解。

  尺绫突然看见小卖部,他扯着大黄毛:“我想吃雪糕。”

  这一声稚嫩让他回到现实,这处并不是好待的地方,很容易惹火上身。

  耿辱没办法,拗不过小祖宗,和他凑到冰柜前挑着。尺绫指牛奶味的冰棍,店主说两块钱。耿辱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散钱。

  没挑几下,排查的警察突然瞥见他,围上来。耿辱抓着尺绫的手,原地停住。尺绫拆开冰棍,好奇地看他。

  他和大黄毛要去坐大牢了吗。尺绫想。

  警察对着监控上面的图像比照,一头大黄毛很好认,确认是他的时候,问道:“你是不是碰过炸弹了。”

  定时炸弹哑了,盖子也被撬过,根据监控录像来看,十一点前碰过炸弹的也只有他一个。不是装炸弹就是拆炸弹,从对方的外观看来,更像是前一个居多。

  耿辱心有余而力不足,“警官你自己看吧。”

  警察们虽然不太相信,可这确实是很直白的见义勇为。几个人犹豫着,商议要不要补笔录,然后给他发个热心市民锦旗。一个老油条认识耿辱,摇摇头说算了,“这人有案底。”

  就当作扯平。耿辱不想耽误时间,警方也不想表扬混混。这样处理两全其美。

  一个新人警察犹豫着,还想说:“这不符合程序吧。”更何况有案底的人,就算看上去是见义勇为,目前也不能排除蛇鼠一窝的情况。万一他和那青年是一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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