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一种属于支配、属于破坏、像是猫戏老鼠般的快乐。
……
视角再切,回到陈苍面前。
“狗哥……”
陈苍哀求的看着黑狗,忽然用左手掌心抵住了右手匕首的刃尖。
“算我欠你三刀,好不好?”
巷子里猛地安静下来,混混们不可思议的看向陈苍。
在雪高附近混的,谁不知道陈苍是谁?
他像狐狸一样狡猾,也像狼一样记仇,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坚韧,不管跟谁磕上,都是不死不休。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陈苍?
“我先还你一刀。”
陈苍左手用力,向刃尖压了下去,匕首慢慢穿掌而过,鲜血狂涌,整条手臂的大筋跳动不休。
可陈苍看都不看,只是哀哀的求恳着。
“求你了,今天放我出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只要让我过去,以后随便你什么时候想要,也随便在哪里、当着谁,我一定把剩下的两刀还给你,够不够?”
黑狗看着这样的陈苍,头皮一阵阵发麻,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
“好,够了!”
他扔下棍子,挥手示意:“撤吧,兄弟们,放苍哥过去!”
陈苍拔出匕首,攥紧左拳,向黑狗感激点头。
……
李红松下一口大气,感觉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落了回去。
“呼!”
幸好幸好……
她急急忙忙救下两块卫生纸,一张用来擤鼻涕,一张用来擦眼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热泪盈眶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
好不容易复位的心,又重新吊了起来。
……
陈苍没走成。
辛辛苦苦搞定了黑狗,可是警察来了。
这里在政府宾馆边上,周围都是各种政府机构,在这里打架,出警速度可想而知。
一群混混和陈苍被堵在死胡同里,跑都没处跑。
尽管陈苍心急如焚,可他还是被按住了,并且因为手持匕首,身上带伤,而被上了铐子。
不远处就是二分局,在这里,他又一次见到了王志刚。
“王叔,王叔!”陈苍顾不得任何事,疯狂挣扎起来,“王叔你跟他们说说啊!我没打架!伤是我自己弄的!”
“别胡闹!”王志刚走过来看了看陈苍的伤情,摆摆手,“赶紧带他去包扎伤口,然后回来做笔录。”
“王叔,我没胡闹!王叔!”
陈苍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他双眼含泪的哀求道:“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女朋友有危险,我得去接她!”
王志刚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你女朋友在哪?”
“在政府宾馆……”
“胡闹!”王志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苍脸上的希望和喜悦一同凝固,至此,一切已成定局。
……
李红根本没敢看那段极致虐心的文字,匆匆跳章。
楼夜雪要告鄢烈羽。
“别!”
陈苍下意识反驳,以往那么强硬的人,脸上却浮现深切的哀求。
“别再斗下去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我不想要什么公平,不想要什么惩罚,不想要什么正义,我只要你好好的,别再受任何伤害……回省城吧,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再坚持最后半年,考上大学,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这里……”
“我也想忘记这一切,可是……我昏迷前,看到房间里有照相机。”
陈苍的表情一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那就告他。”
……
李红下意识的认为,这段文字大有深意。
陈苍的恐惧软弱,楼夜雪的强硬决绝,以及被逼到极限之后不得不产生的统一,原版文字太有韵味了。
可是一环扣一环的紧凑情节让她来不及多想,只能跟随。
……
报案后,由刑警队接手。
王志刚看了看虚弱又木然的楼夜雪,又看了看愤怒却克制的陈苍,用力捂住脸。
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会尽力。”
记录,取证,签字……
走完全部流程,送两个孩子出门时,他艰难开口:“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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