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话音是否会散在空气当中:“你也要去找天道了吗?”
清休澜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应听声身边,然后开口回答道:“虽然天道说时候还未到,但我也不得不再见祂一面。”
“浮生凉琂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我可不同意,我不但不同意,我还要将人间也一并保下来——我可不想待在长乐天,但此间事毕,我还要回去找个山清水秀,远离人烟的清净地儿住呢,”
清休澜话音刚落,原本稍稍平静下来的震颤便再次加剧,不远处,甚至还传来了几声钟塔的轰鸣。
这样大的动静,别说身为掌事人的玉明堂,和常常陪在她身边的女官婉清,就连冬眠的蛇都该被震醒了。
三清司晨宫中玉兰花树上的玉兰花正在大片大片地掉落着,坠落的花朵与花瓣好像一场并不寒冷的大雪。
就连玉明堂宫殿中的那些水晶也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甚至有一些已经坠落在地,摔碎了。有的水晶与旁边的珠宝碰撞,导致自身裂开了一条缝,不再那么耀眼完美。
玉明堂皱起了眉,抬手重重往自己靠着的椅子扶手上一拍,就强行压下了三清司晨宫周围的震颤。
婉清站在玉明堂身边,脸色凝重,一时之间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一片狼藉的大殿突然被推开了门,来者正是鹤火。
鹤火有些狼狈,发丝微乱,就连左手的衣摆处都被烧焦了一部分,面色相当难看。
看他这副表情,婉清内心瞬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但玉明堂却临危不乱,直接开口问道:“鹤火,怎么回事?天道何言?”
“……我没有见到天道,一柄长剑拦住了我的去路。那柄长剑上有殿下的气息和力量,我不敢硬来,这才退了出来。”鹤火抬起右手,三两下便将自己口中的那把长剑绘制了出来,展示在婉清和玉明堂眼前。
婉清一眼就认出了这把佩剑,随后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引得两人的目光。
在两人灼热的目光之下,婉清只好压了压语气,随后开口解释道:“这把剑名为‘分景’,是殿下在人间的佩剑。但这把剑如今并不在殿下手中,而是……在应听声手中。”
“应听声?”玉明堂在口中咀嚼着这个不算陌生的名字,转头问婉清:“他现在在哪呢?”
婉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原本是在偏僻的水清宫,但他似乎是用分景想办法破了我设在宫殿的法阵和结界,现下已不知所踪。”
玉明堂听见这个消息后表情不变,似乎应听声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又转过头看向鹤火。
鹤火会意,直接跪了下去,头低低地贴在地上,请罪道:“我被分景剑拦下之后立刻去了虚空之地寻找殿下,但虚空之地突然燃起了青色大火……”
“你的意思是……凌阑已经不在虚空之地了,对吗?”玉明堂微微前倾,眯起了眼,问道。
“……下官无能,还请娘娘示下。”
“凌阑自己身上就有一把佩剑,如果是他想去见天道而不想被人打扰,那拦住你的应该是那把佩剑,而不是这把分景。”
玉明堂站起了身,慢慢从高处走了下来,婉清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而这把剑的主人又刚好失去了踪迹,你觉得……他们两人如今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呢?”
“凌阑身为上神,去见天道并无不妥,但他应听声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玉明堂转过头,给婉清使了个眼神:“那些凡人中已经有人离开了大殿,各路上仙上神也都匆匆赶往了天道所在。把他们带回来,别惊扰了仙人们。”
婉清低下头说了一声“是”,随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宫殿当中。
“你和我一起去见天道,这道足以影响整个长乐天的震颤不寻常,天道却没有任何表示,这并不正常。”玉明堂开口对鹤火说道。
“——我不允许长乐天中有人忤逆,或是毁灭天道。”玉明堂俯视着鹤火,一字一句说道:“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天道前面,你明白吗?”
鹤火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不知道玉明堂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眼睛悄悄一转,面上却很恭敬:“是,下官明白。”
随后,玉明堂便越过了他,往殿外走去。
鹤火喘了两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跟上了玉明堂的步伐。
而另一边,清休澜与应听声等人跟着那些神仙的步伐一同来到了一处宽广的高台上。
高台是用白色琉璃铸成的,琉璃会随着光线的变化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流光四溢,十分耀眼。
而在高台之上,是一道竖着的裂缝,裂缝内也不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有星辰坠落,让人看不分明里面的景色。
众上仙上神们全都或站或跪地挤在了高台之下,甚至连眼神都不敢随便落在高台上。
这想必便是天道所在了。
但就在那裂缝前方,却插着一柄长剑。那柄半透明的长剑不断向四周散发出弧形波动,如同海浪一般,让整个长乐天持续震颤。
清休澜等人落在了一处高处的树枝上,并不引人注目,但清休澜与应听声在看到长剑身边的人后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下方众人似乎都看不见,但清休澜与应听声却看得一清二楚——有个半透明的人影正懒懒散散地撑在那柄长剑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那人在看见清休澜时笑了起来,动了动嘴,似乎和清休澜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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