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时疫

迈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

  想到自己与灾民接触了一晚,即便做了防护也不保险,谢清棋便命人给侯府带去消息,说这边情况好转了再回,让黎淮音和萧婉华不必担心。

  药方很有效,病人喝了药两天之内情况都有了好转。

  周勇看向谢清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世子爷,真没想到您还有这么一手。”

  一旁的张御医摸了摸一小撮胡须,也点头道:“世子年纪轻轻,却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出病灶所在,用药又极为考究准确,可见对药理钻研至深,老朽自叹不如。不知世子师承何人?”

  谢清棋倒是一下被问住了,总不能说她家里世代学医。毕竟她现在的妈是皇室长公主,她爹就在这军营里,略一思索,道:“府里有个大夫名华十安,我从她那里学了一些。”

  张御医神情激动:“只学一些就能到如此程度!姓华?莫非……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吗?”

  谢清棋:……倒也不必这么能联想。

  “这个我就不知了。”

  谢清棋本来打算嘱咐几句就回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有灾民又出现了发热症状!”

  谢清棋让人拿来病人的记录册,发现不止是喝药好转的灾民有症状,本来没病的灾民也开始发烧。

  她研究半天,发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灾民出现症状像是随机一样。

  谢清棋起初还怀疑是负责隔离的士兵不够仔细,让病传染了过去,但她亲自监督,发现即便是没有任何病人的隔离区后面也出现了症状。

  一连拖了几日,谢清棋只得不断让人送信回家,最后一次信送出去不久,黎淮音来了。

  谢清棋正急得焦头烂额,见黎淮音先是震惊,随即担心道:“我过几日就回去了,你不该来这里,传染了怎么办?”

  黎淮音一路赶来见了风,未等开口便用手帕掩唇咳了起来。

  谢清棋忙去倒水,又命人拿进来两盆炭火。

  等黎淮音止住咳意,瘦削的手指将手帕拿下,才露出了略微涨红的脸。

  黎淮音平复气息,抬眼看向谢清棋:“你在怪我?”

  谢清棋见黎淮音唇色浅淡,一双清冷眼眶因咳过泛着红圈,整个人像是荒漠中开出的一朵鲜艳似血的花,递水的手顿在空中。

  她心底像被揪了一下,暗叹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要让这样风采绝世的人病弱减寿。

  谢清棋立刻赔笑道:“当然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是心疼你一路过来。”

  黎淮音轻轻白了一眼,道:“才不是为你。”

  “那你来是?”

  黎淮音:“治病。”

  谢清棋道:“我已经开出了医治的方子。”

  黎淮音微微挑眉,勾唇道:“是吗?那为何你信中说一直未能根治?”

  谢清棋无话可说,黎淮音让她将这几天记录的病册都拿过来,仔细翻阅。

  “如何?”谢清棋见黎淮音看完最后一页,忍不住问道。

  黎淮音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么多天,只有灾民感染,士兵们都安然无恙吗?”

  谢清棋细细回想,沉吟道:“好像除了一开始送饭的几个,后面再也没有其他士兵感染了。”

  送饭?黎淮音食指在桌上轻点两下,突然看向谢清棋:“灾民和士兵们的厨房是分开的吗?”

  “是,没找到活计的灾民都吃赈灾的粥和馒头,有专门的人负责。”

  “难怪会这样。”

  谢清棋疑惑:“什么?”

  黎淮音:“难怪这病好了又起,原来根本不是瘟疫传染,只怕,有人故意投毒。”

  谢清棋瞪大眼:“什么人如此恶毒,连灾民都不放过!”

  “我曾写信给大公主,她说鹤州并无瘟疫,且赈灾卓有成效,不日就要回京,那说明此次病不是从鹤州逃来的灾民带过来的。”

  谢清棋:“你写信给大公主?”

  黎淮音:“怎么了?”

  谢清棋声若蚊蝇:“你都没主动给我写信。”

  “什么?”

  “没什么,你接着说。”

  黎淮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病册里记录即便是隔离在同一地方的灾民,一部分人生病另一部分可能安然无恙,而在之前没有病人的区域,也会有人突然得病,说明这病不是被传染的。

  灾民生病,士兵们却这么多天都没事,是有人在搞鬼,我猜大概率和你所说的赈灾的粥和馒头有关系。”

  “可害这些灾民有什么用?”谢清棋不解。

  “只怕是有人不想让谢侯爷安置好灾民,再闹大点,还能嫁祸到大公主那里。”

  谢清棋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黎淮音手指捏着方才的茶杯,浅笑道:“请君入瓮。”

  大学士府,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声音。

  周卓行拎着棍子,满院子追着周昌玉,周昌玉边跑边求饶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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