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马上。
马和影子擦肩而过,一同叫出了声。
玉璇玑一惊,赶忙住了马,垂头细看。
是个姑娘。
“是。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把话带给苏大夫了,还有,外面的军旗也都收起来了,营寨内上上下下,除了负责外出采买的三公子此时不在,都已经交代好了。”
苍婪满意地“嗯”了一句,随后整理好腰封,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来会一会她。
营寨最角落的一处屋子里,玉璇玑躺在床上。
原本身上的嫁衣已经被退去,胸前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起来。
随着她一动,撕裂的疼痛再次袭来。
“别动。”
一个穿着浅黛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胳膊上的衣袖挽到肘部,手里端着的水盆里,隐隐浮现着几抹殷红。
想来是她的血。
女子笑盈盈地说:“那暗器上有毒,已经帮你清创了,虽无大碍,但也且得养一阵子呢。”
清创……不就是一根针吗,难怪疼得这么厉害。
哎,玉璇玑暗暗叹了口气,近日真是她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从出嫁到受伤,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
看看,流了这么多血,现在还疼着呢!
可一开口,玉璇玑的声音却虚弱至极:“谢谢你救我。”
女子连忙摆手:“可不是我帮你处理得伤口,当时情况紧急,是我们当家在回来的路上帮你处理的毒物,我只是重新帮你包扎而已。”
说到这,女子才想起来,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我姓苏,苏昭云。这段时间,当家的说让我多照看你,只要有时间我就会过来陪你的。”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正是此前玉璇玑替她挨了一下的人。
“当家。”苏昭云欠了欠身子,便端着水盆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苍婪走到床边,玉璇玑本想象征性坐起身,但回想起刚刚那阵疼,又很快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还是别动了。”苍婪看出她的心思,索性宽慰道:“我只是来看一看你的伤。”
玉璇玑微微颔首:“听苏姑娘说,是你帮我处理了伤口,谢谢。”
苍婪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原本想给人带回来让苏昭云处理,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军医,但眼见着小姑娘胸口涌出暗红色的血色,明显是那暗器上淬了毒。
暗器,还淬毒,如此用心地灭口,看来其中大有缘由。
“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我姓李,李璇璇。”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土匪的老巢,玉璇玑定然不会留下真名字,若是让她的便宜哥哥派人寻来,那不就功亏一篑了。
至于姓李,是因为玉璇玑回想起来,刚刚清醒时两车夫的对话。
今日京城举办喜事的,除了她将军府,还有个李家布庄。
这样就算这土匪派人去查,也能对得上号。
“哦?李家布庄?可我听说李老爷只有一个儿子。”苍婪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向玉璇玑,显然对方的说辞在她这并不过关。
玉璇玑佯装难过:“当家的有所不知,我娘亲是个乡下人,走得又早,爹爹为续弦,对外不曾说起我的身份。”
说到这,玉璇玑叹了口气,一副伤心的模样:“今日原本是我弟弟的大喜之日,他是我嫡母的亲生骨肉,为了让他有一场体面的婚礼,家中又是小本生意,于是这才出此下策,用我出嫁的彩礼,去当做弟弟成亲的聘礼。”
玉璇玑对天发誓,她可没有肆意污蔑人,这都是那两个车夫在茶摊上说的话,她不过是将主语替换成自己罢了。
对面,苍婪一直蹙着眉,也没说信,也不说不信,而是换了个话题。
“不论如何,今日多谢姑娘相救。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你的家人把你接回去,不叫你们骨肉分离。”
听闻要给她送走,玉璇玑赶紧摇头:“当家的不要。”
这一着急,拽上苍婪手的动作正好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撕裂的疼。
玉璇玑脸色泛白,脑门上瞬间冒出一层虚汗。这反应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苍婪见状,将玉璇玑伸出的手慢慢放回被子下面,安慰她:“你别急,慢慢说。”
“求你,求你别联系我家人,如果他们知道我逃婚,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玉璇玑垂下眼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管家的话,你当时不是都听到了吗,如果你现在送我回去,无疑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既如此,那就恳请姐姐,倒不如直接朝我心口来一刀,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再被送到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边了。”
“哦?”这话,再次引起了苍婪心中的那层戒备。
“李姑娘可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土匪窝,你不害怕?
玉璇玑当然害怕,若说现在的玉家是虎穴,那此处便是狼窝。
狼窝跟虎穴,她一个都不想待,但没办法,现在她的身子,连动弹一下都费劲,何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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