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鞋靴,皆是黑灰鞋面。
而那靛青色鞋面的靴子,她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仲离!锦瑟脑中蓦地闪过从前在仲离时见过这种统一的鞋面时,心头顿时又是一松。然而仲离国的人,为何要扮成青越兵卫,来到青越境内生事?
锦瑟抬眸看向那俊俏公子,只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好戏一般的盯着眼前的两队人。
两国相交,互不相犯是头等大事,而今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小事,若然再起干戈,传到两国朝中,必定是免不了两国的冲突。
那仲离兵卫统领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根本不敢多加反抗挑起事端,便任由后头来的青越兵卫将他的人都押了下去。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似乎解决了,锦瑟匆忙拉了绿荷往楼上走。
“六公子,四公子怕六公子路上遇到危险,特派小人前来接应。”
走上楼梯转角,锦瑟忽然便听到那青越兵卫首领开口,转头看去时,却见他正是在对那俊俏公子说话。
那公子既是仲离兵卫要抓的人,又如何会被青越的兵卫唤作“六公子”?
一时之间,锦瑟心头只觉得疑惑,却听那“六公子”道:“四哥费心了。他如今人在何处?”
“就在前方五十里外的另一小镇上。小人等这就护送六公子前去与四公子汇合。”
前方五十里?锦瑟闻言,蓦地与绿荷相视了一眼。
前方五十里,便已经是仲离的境内,而此人口口声声唤那人作公子,又要送他去仲离与谁汇合,再加之前那些要捉拿这个“六公子”的人,事情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不知怎的,锦瑟蓦地就想起前两日曾听闻过的,关于仲离皇室内乱,皇子分派争权的事情,忍不住便将眼前的这位“六公子”往那件事情上想。
如果这位“六公子”,正是仲离皇子,而第一队人马是来捉他,第二队人马是来救他,那么,这些人便通通都是仲离国人!
想到这里,锦瑟不由得脸色一变,看向绿荷,只见她眸中也闪过一丝了然。
正在此时,楼下那俊俏公子,忽然就抬眸看向了她们做站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锦瑟心头蓦地一跳,匆忙拉着绿荷上了楼。
楼下很快便没有了动静,似乎是那群仲离兵卫护送着那公子离去了,锦瑟趴在房间门上听了半晌,终于确定没有动静,这才完全松了口气。
“怕什么呢?”绿荷略带了嘲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只道你如今,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
“自然是怕的。”锦瑟轻声答道,“怕再被扯进什么漩涡里去。”
这夜实在是安静得很,绿荷白日里没有休息,因此早早便歇下了。
锦瑟才起身不久,自然是睡不着的,想想今夜本是八月十五,索性便下楼,端了凳子来到庭中赏月。
已是半夜,店家也已经安歇,庭中安安静静,除了桂香,便只充斥了月光。
这般美,却这样冷。
锦瑟静静地坐着,觉得有些凉,抚了抚手臂,才发现薄披风忘了拿,却又懒得动,于是强忍着凉意坐在那里,望着天上一轮圆月,忽然开始回忆从前的中秋自己是怎样过的。
幼时那几年自然已经没了记忆,长大一些,便只记得每年的中秋都是与姐姐一起过的。因父亲向来事忙,更兼从来没有赏月的闲情逸致,因此锦瑟几乎没有与父亲赏过月。后来,姐姐出嫁,便再没有陪她度过中秋。再后来,姐姐没了,陪她过中秋,便换作了宋恒。
锦瑟忽然有些迷茫,仿佛这样一个人过中秋,才该是属于她的。
周围实在太安静,她不敢想太多事情,只怕自己会受不住,因此所有的思绪都顿在此处,再不敢向下延伸。
月朦胧,人混沌。
她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忽然察觉到一阵暖意,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似乎见着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正在给自己搭披风。
她只觉得是梦,便仍旧闭了眼,安然入睡。
然而只睡了片刻,不知为何,锦瑟心头忽然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把拉住了面前人的衣袖,眸中满是张惶的神色。
原本静静坐在她面前的人似乎也被唬了一跳,转眸看着她。
宋恒!
锦瑟望着面前的人,仿佛是被吓着了,又仿佛是不敢相信,反复的看着自己拉住他衣袖的那只手,仿佛才终于确定了什么,伸出手来,在宋恒脸上拧了一把。
宋恒微微拧了拧眉,随后无奈笑着拉下了她的手——我是真的。
“你跑到哪里去了?”锦瑟这才仿佛终于清醒过来,收起眼中的仓皇,蹙了眉愠怒的看着他。
宋恒捏了捏她的手,才又道——之前有事缠身,最近一直在找你。
锦瑟看了看他一身轻微的风尘仆仆,才又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宋恒答道——自然是很辛苦才寻到你。
顿了顿,他忽然又打起了手势——听说京城……
锦瑟蓦地按住了他的手,眸中再度闪过一抹惊惶,才缓缓道:“不要问,我求你不要问。”
宋恒似是迟疑了片刻,才终于缓缓收了手,又看了她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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