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路,在她分外无措的眼眸中缓缓凑近,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剧烈跳动着。
他知晓此处是她的心魔,既已没了控制他的力量,便该将她拉起,告知她缘由。
他亦知晓不该,不该如此佯装不知,去占她的便宜。
他全都知晓,可,那又如何?
在她的心魔里,他本就是如此,不是吗?
他眼眸微暗,倏地压上近在咫尺的柔软——
叮——
她好似听不见了,唇瓣相贴那一瞬,酥麻从身体各处扬起那一瞬,她已全然听不见。
那一直存在的扰人声音骤然消退,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清醒的声音也跟着消散,唯有那突然翻涌而上的情绪。
如此清晰地,一点点流淌在心底。
柔软捻在唇瓣,细细啄吮,于是那情绪逐渐壮大再壮大,直到唇齿被撬开,情绪彻底失控,冲开了名为理智的决堤。
她缓缓地,仰了头。
跟前的人似有所感,手落在她脖颈,将她往怀里用力一压,每一处接触的地方都传来酥麻,还有唇|瓣。
柔软碾过上颚,牙关,纠缠着她的,好似“他”也带着无法克制的情绪一般,如此沉沦。
可她知晓不是,这只是她的心魔,不是莫无。
眼角沁出泪水,不知是因为心底情绪里掺杂着的涩意,还是无法克制的酥麻,总之泪水从面颊滑落,流经嘴角,是咸涩的。
她挣脱了白玉菩提,玉珠散落了一床褥,而跟前的人倏地撤开,眼眸浮沉着,似要说什么,却先抬手抹去她眼泪。
“幸千,”他声音喑哑着,“幸千。”
她不断喘息去汲取呼吸,抬手间外衣滑落,堆叠在床褥,细白手臂抬起,揪住了松散僧袍。
“莫无,我们算什么伙伴?你旁若无人的亲近,无微不至的关怀,哪里是伙伴?你还冠冕堂皇说我对你太好又不许你靠近,你怎么不反思下自己,是不是太过越界?”
她抿着唇,眼角又沁出泪水:“明明是我的心魔,你还要来插一脚,怎么哪里都有你?”
“皆是贫僧的错。”莫无抓过那细白手臂,顺着力道将人按在怀里,僧袍跟着滑落,发丝垂落在肩,纠缠着指尖。
他看着她的脖颈,细细的衣带松松系着,好似轻轻一扯便能扯开。
他眼眸愈加沉,自是他的错,本就是他卑劣在先,一步一步靠近,还贪念过盛,引她沉沦。
指腹捏住了衣带,倏地用力。
“既是贫僧的错,那便由贫僧结束。”
他将人猛地一提,她的手分外无力,落在他肩头,嫩黄的颜色滑落,落在他眼眸,遮住了朦胧景色,他仰头,吻在她嘴角。
“幸千,采补我,用力地,采补我。”
用我这修炼了二十年的佛子身,助你扶摇而上,就此攀登。
漆黑一片的识海,在灵识触碰,交融,交错中缓缓褪去颜色,紊乱的灵力在一遍又一遍的交|缠中缓缓捋顺,气息节节攀升,喘|息接连不断,水流湍急之后又归为平缓。
而识海中那座金色坐莲,不断旋转着,舒缓又合上,合上又猝然展开,直到归于平静,露出其中一对身影。
发丝滑落,又被指尖勾住,拂过耳后,莫无看着怀里彻底沉睡过去的人,神魂有一瞬明暗。
“是真的,幸千,我并非你的心魔,是我的神魂,进了你的识海。”
沉睡的人已听不见。
——
听雨阁中,螺衣跟前正站着一行红衣女子,若有听雨阁人在此,便会发觉她们乃是听雨阁几乎很少一同出现的长老们,皆是金丹修为。
她摸着下颌琢磨:“如一宗乃第一仙门,不可能没有动作,大长老,还请你带着几个人去查他们的动向和轨迹。”
“暮亓宗和和修宗作为上三宗,应该也会派人去寻,”她微微起身,又看向别的长老,“不若三长老去吧?而且和修宗这几年瞧着要落魄了,肯定是很急的。”
她抬眸:“还请五长老再带一队能打的过去,若是发觉明确行动的人,直接阻拦即可。”
这话一出,原本准备应声的五长老顿时抬眸,她犹疑着:“阁主,探听动向已经仁尽义尽了,怎的还要动手?若动了手,便相当于站了队,我们听雨阁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个情报组织,如何能与一个宗门抗衡。”
“你也说了,我们是情报组织,”螺衣笑着安抚,“左右我们知道的秘密多,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五长老欲言又止,一旁的大长老瞧见,无奈出声:“小五是觉着没有必要结怨,若那姑娘血液真有那般妙处,我们又能挡几时?”
螺衣听言顿时丧了脸,她叹了口气:“所以啊,所以我才想着能帮一会是一会。”
她拿出玉牌,灵光闪过,露出幸千曾写过的文字。
“你们瞧,她是这样好的姑娘,便是旁的人遇见,也会想要帮一帮的。”
长老们逐字读过,看到最后时纷纷噤了声。
时间缓缓沉寂,如今入了夏,窗外的枝叶也抽了条,一条簇拥着另一条,直到簇拥成一团繁盛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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