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父亲再婚那年他正在读二年级,一开始他对于这位继母的态度是排斥的,但架不住静子阿姨的善意和殷勤,关系逐渐改善。
平时父亲很忙,他的衣食起居都由阿姨在照顾。记得有一次他高烧不退,在去医院的路上,阿姨抱着他在车里哭个不停,到医院后更是一个劲儿地求医生救他。
三年级的时候,阿姨怀孕了,受激素影响,她变得很爱发脾气,经常和父亲吵架,可却从来没有凶过他。再后来她顺利生产,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孩子,尽管有请人帮着带,但当妈的还是有操不完的心,忙得焦头烂额。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从未缺席过他的家长会。
越是回忆,降谷零越是愧疚,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让静子阿姨对他那么好,是他故意让关系卡在相互尊敬,但谈不上亲近的那条线上。
他的情绪变化反应在表情上,时透月突然很想抱抱他,可又隐约觉得小零好像不太适应身体接触,她只得作罢。
“莉娅女士是你妈妈这件事是既定事实,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从小零的描述中可以感受到她真的很爱你,所以……她应该也不忍心看到你这么为难。”
“真的吗?”降谷零扬起脸,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点光亮。
时透月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也不确定,毕竟你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最了解她的人?降谷零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妈妈心软又善良,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劝他和静子阿姨好好相处。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就一直都想不明白呢?
“谢谢你小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离开降谷家时还不到七点,时透月去了趟银行,将取好的钱塞进信封。
*
东京足立区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大岛麻里向家走去,这座公寓建于三十年前,铁制的室外楼梯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黑色的油漆脱落,露出的部分锈迹斑斑,人走在上面的时候,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她知道楼梯不会轻易垮塌,就像知道生活必须继续一样。
两年前的冬天,父亲大病一场,好在医保报销了大部分的费用,但引发的后遗症却导致父亲半边身子瘫痪,需要时常有人在身边照顾。
单独请护工的钱实在太高,她和哥哥商量后,只能无奈决定,将父亲送去养老院。那里有二十四小时全天候陪护,还有专门的医师负责定期体检。
只可惜日本的老龄化严重,高级养老院的入住费用高达几千万甚至几亿,他们显然没有那个条件,便宜养老院的环境又太糟糕,怎么忍心让父亲去那种地方。
物美价廉的也有,但需要排队,问了好几家,都被通知在他们之前已经排了几十号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终,是哥哥做出了牺牲,他说自己有案底,出狱后一直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不如就在家照顾父亲,把请护工的钱省下来,生活也能宽裕些。
尽管他们平时在尽可能地省吃俭用,当初那一千万的赔偿金还是少了一半,剩下的五百万,需要应对接下来的几十年。
哥哥除了照顾父亲,还抽空在家做手工活赚钱,他的手很巧,小时候的梦想是当陶艺家,可如今却被困在这狭小的家中。
几个月后,事情有了转机,家里的信箱里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纸币,都在五万以内。
起初,他们也想过要报警,可……生活上的重压却压弯了人的骨气和尊严。
于是,二人只好记录下日期和金额,并在信箱里留下感谢信,发誓只要等他们哪天度过难关,一定会把钱还给这位好心人。
对方也在后来的信封里给了回复,安慰他们说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字迹清秀,应该是女孩子。
后来,二人拿这笔钱请了护工,哥哥也下定决心去学习陶艺,老师夸他很有天赋,他也非常努力,最近的几件作品都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大岛麻里在上个月,从助理转为正式的化妆师,家里的收入终于可以负担起大部分的费用,他们第一次将省下来的钱装进信封,并把近况写下来,一起放在信箱里。
只可惜一个星期过去了,那封信却没有被取走。
来到家门口,大岛麻里习惯性地去翻看信箱,惊讶地发现里面多了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装着几张万元钞票,信封背面贴了张黄色的便签纸。
“这是最后一次了,加油。”
她赶紧打开他们留在里面的那封信,对方只是拿走了信纸,却没有收钱。
*
推开家门,客厅方向传来电视机的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激动地说着:“现在是最后一圈……”
时透月坐在玄关换鞋,心想她爹又在看摩托车锦标赛,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老爸,把声音关小点,我晚上要学习。”
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清连忙抓起遥控器,把音量降到最小一格,回头朝女儿歉意一笑:“你不在我才敢开那么大。”
“没事,我知道。”时
透月劲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上楼刷题。
这时,一清突然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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