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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知州把眼睛挪向游因的腰腹附近,说道:“你的刺青一直在渗血,早上八点左右才停止。”

  他回来的,实际流失量可能比他预估的还高。

  为此,他还换了一张床单,连续清洗了好几个小时的毛巾给游因擦血。

  要是失血过多,那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症状倒是情有可原。

  游因撑着身体坐直,低头扒开裤子,才注意到腹部的刺青泛着隐隐的血色。像是刚纹上刺青似的,皮肤周围泛着些许红肿。

  他一开始没注意,现在意识到了之后,发麻,肿痛,灼热,一系列不良反应统统涌了上来。

  疑惑地看了几眼,又抽来张纸巾搓了搓。除了皮肤摩挲地微微发疼,刺青纹路红肿凸起,就再没瞧出个所以然。

  好像压根没流过血,都是阎知州在骗人。

  但身体深处的亏损又不像假的,游因思忖片刻,问:“你的刺青呢?也出血了吗?”

  阎知州摇头。

  “会疼,但没有出血。”

  闻言,游因没再出声,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垂眼帘,凝着腹部。

  看不到自己,所以游因不晓得自己现在模样到底有多煽情。

  头发乱糟糟散着不说,敞着领口的宽大衬衫松松垮垮,一会斜向左肩锁骨,一会儿又招摇着右肩肩窝。

  加之某处的半枚艳红色刺青时隐时现。

  对桌的阎知州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在思考该看他,还是不看他。

  只是一想到游因穿着他的衣服,阎知州心情就不知缘由的愉悦。

  心脏附近隐隐燥热,他以为是空调不够低,便抬手把温度调下了两个度。

  顺便起身给自己弄了瓶冰镇啤酒,他注意到桌上的餐盒。

  手指戳着餐盒往游因方向推了推,他难得好脾气。

  “要凉了。”

  游因从片刻失神中回神,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荒野求生。

  “我手机呢?”

  游因听劝,坐到茶几旁边的地毯上,一边拆着塑料袋,一边询问。

  阎知州知道在哪,很自然地起身去扒拉游因的脏衣服口袋,拿给游因。

  后者用纸擦了擦,才发现电量告罄。

  “有充电器吗?”

  他又问。

  阎知州做的比说的多,游因开口前,他就注意到了屏幕显示内容,去床头给游因拔线去了。

  等待手机开机的时间里,游因喝了好几口温汤,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恢复了些人气。

  姜水那边简直都快炸了。

  游因从他漫天的哀嚎里简练地提炼出核心内容,知道他昨个儿半夜在睡梦中惨遭刺青袭击,症状和发作时间都和他们差不多。

  除了流血。

  ……

  所以是谁杀谁流?

  这么个血债血偿?

  【鱿鱼丝儿:钱呢,还在吗?】

  【生姜:在,我刚刚才看过。】

  钱还在,说明这玩意就不是积分。

  游因抬手缓慢地抚搓了下眼皮,脑袋里翻涌着无数思绪。

  “真正的赌场还没开启,这些钱还不算作积分。可能是这个原因,才没有被清空。”阎知州说道。

  游因想的和他一样,便没出口辩驳,而是默默转头望向窗外。

  现在正是夏季,昼长夜短,日落的时间与火烧云的热烈几乎成正比,炽热的云色将海面也染上了橙黄璀璨的耀眼。

  海天为一色,水面波光粼粼,海平面荡漾着光泽绮丽的水纹。

  窗外风景正好,窗内不遑多让。

  光渗入室内,不仅镀上满屋煌辉,还驱散了些许寒意,给屋子里的人披上一层暖暖的霞色。

  五官都被柔和了,阎知州是如此,另一位漂亮男人更是如此。光芒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鬓角,亲吻鼻尖,又爱怜地流连于唇峰与眉眼,很难不让人侧目,很难不让人关注。

  他似乎有些烦心事,眸底泛着思绪复杂的微光。

  阎知州看着他从鼻端长舒浊气,垂着眼眸,将身体懒懒地倚在沙发边缘,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只是他有心事牵扯着,始终强撑精神,才没有闭眼。

  “你在想什么?”回过神来,阎知州才发现自己已经问出了口。

  满眼‘忧愁’的游因依旧垂着眼帘,他眼眸微动,往阎知州方向挪了一挪。随后,眨了下眼,又将眸子挪了回去。

  泛着水色的唇瓣启合,他吐出一句:“不想上班。”

  阎知州:?

  衣襟凌乱的游因双目无神:“我思来想去,觉得这破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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