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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略有察觉,看着陈妄书泛起薄红的脖颈,轻扯他的毛衫下摆,轻声劝道:“差不多了,你还在吃药。”

  医生叮嘱过,用药期间戒烟酒,少喝浓茶咖啡。

  “最后一杯。”陈妄书侧头时喉结滚动,力道极轻地握了下她的手,无名指的戒指擦过她指节,有点痒。

  总的来说,宾主尽欢。

  饭后,姨夫牧思远被赶去卧室休息,许陌则穿了衣服下楼,似乎要去接林清梦过二人世界。

  池雪帮忙收拾好碗筷,听到母亲要和小姨去邻居家打麻将,知道她们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便寻了个借口跟陈妄书一起离开。

  雪下得无休无止,地面上铺了浅浅一层银沙,却没能消减院中孩子们玩耍的的兴致。

  陈妄书进门时接了通电话,讲话时微抬眉弓,下唇轻抿,看起来有几分不耐。

  池雪自觉给他腾出些空间,换鞋去寻肉松和贝果。

  留守在屋内的两个小家伙被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吓得够呛。

  听到动静,小胖狗从餐桌下蹑手蹑脚地探出脑袋,发现是她,嘤嘤着迎上来,仔细看去,它两条后腿都在不停哆嗦。

  而肉松则不知钻到了哪个沙发底下,任凭池雪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

  池雪哄了好一阵,贝果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在网上搜索到一个“狗狗安定绑”,找来条不用的围巾在贝果身上做实验,又拿毛巾叠了个韩剧女主汗蒸房必备的羊角帽,扣在它脑袋上,盖住小耳朵。

  小胖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躺在地毯上,由她揉扁搓圆,滑稽又可爱。

  夜色漫进客厅,电视上播放着载歌载舞的新春晚会,墙边矮柜的陶瓶中插着几支腊梅,茶几上金橘和干果散在瓷盘中,先前寂静的屋内竟真有了过节的氛围。

  陈妄书在池雪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时,她还在仔细调整贝果身上的“肩带”,只抽空瞥了他一眼,问:“难受吗?”

  他摇头,视线挪动,看到贝果被五花大绑的新造型,眼皮微跳。

  池雪从陈妄书眼神中捕捉到一言难尽的嫌弃,忍不住抖着肩膀笑起来。

  她很少笑得这么灿烂,微弯的眼眸中盛了细碎星河,唇色莹润,似春日枝头的一抹淡樱。

  他尝过其中的滋味,只觉比起罂粟,不遑多让。

  陈妄书目光发沉,手臂不动声色地圈在她身后,一点点收紧。

  池雪隔着空气与他视线相交,下意识敛住笑意。

  雪松木混着酒精的气息缓缓收拢,他手指的温度隔着衣料灼烤着她腰际,空气黏着起来。

  池雪逐渐意识到,对视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拉锯。

  暴雪与火山相撞之际,电视柜下面钻出一只猫猫头。

  珠圆玉润的狸花猫跳上茶几,尾巴扫落了几颗砂糖橘,轻巧跃入池雪怀中,“喵——”

  旖旎气氛瞬间崩裂。

  “肉松”池雪抬手蹭了下发烫的脸颊,又假作很忙地捋着橘猫的绒毛,喃呢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肉松亲昵地蹭蹭她的手,之后,耀武扬威瞪向对面的男人。

  陈妄书盯着对自己颇有敌意的肉松,眉骨微扬,须臾,不着痕迹地碰了下趴在腿边的小胖狗。

  正忙着扒拉地上砂糖橘的贝果茫然抬头,“汪?”

  新年的倒计时在电视中响起,窗外的雪粒忽然密集起来,在玻璃上撞出细沙般的碎响。

  池雪回复完微信好友的新年祝福,又在工作室群里发了几波红包,突然感到膝头一沉。

  陈妄书枕在她腿上,轻阖眼帘,睡着了。

  连轴转了一整天,直到此时才停歇,再怎么能熬的人也终究会累。

  她从另一侧沙发上抽来毯子,轻手轻脚给他盖上。

  零点钟声刚过,窗外爆竹声炸响,盘在另一侧的肉松动作迅速地钻入茶几下的缝隙,地毯上的贝果则砸吧着小嘴翻了个身。

  陈妄书眉心蹙起,微微偏头,鼻尖蹭过她线衫上的绒毛。

  池雪僵着身子不敢动,还未撤回的指尖悬在他发旋上方。

  电视里对话声嘈嘈切切,她却能清楚地数到他绵长的呼吸。

  这些渺小却蚀骨的暖意,令她从往日裹足不前的担忧中,依稀生出几分勇气。

  短短一周的假期,除去到疗养院看望宋老太太和韩萍,陪母亲小姨逛街,池雪余下的时间全泡在了书房里。

  陈妄书准时放假,便要提前回到医院值班。

  初六这日,池雪终于紧赶慢赶地完成了为沈悠悠定制的新品。

  答应过初八要把东西发给对方造型师,留给她拍宣传照的时间只剩短短一天。

  为了不耽误国风大赏时的宣传计划,她给之前合作过的摄影师依次发去消息,但都对不上时间。

  也许

  她想起一楼的那间暗房,忽然冒出个想法。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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