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时,两人都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安放视线。
年前最后一周,池雪忙得热火朝天。
因为策划时间不足,年终大促的直播没有选择和萌宠结合,销量中规中矩。
随后几天,池雪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为许悠悠设计的头冠上。
她跟对方团队的造型师沟通后,设计了多张草图,最后敲定了一版桃花锦鲤,期盼借国风大赏的东风,用这组新品开拓新市场。
由于这款新品细节太多,仅是排线,梳绒和滚绒就废了池雪一整晚,如果不是如期造访的大姨妈,她没准会熬个通宵。
因而下夜班归来的陈医生回到卧室时,看到的便是脸色惨白,蜷成虾米的池雪。
他俯身撑在床沿,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温度并不高,皱眉想了想,“肚子疼了?”
池雪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看到是他,应了声,问:“你晚上又没睡觉?”
他眼底的血丝太明显了。
陈妄书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解释道:“夜里有台急诊手术。”
是一位老人五指离断手术再植,手术时长全程八小时,根本没时间休息。
两人少有的不再针锋相对,反唇相讥,气氛蓦然温馨祥和起来。
池雪埋头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忍着不适,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似乎是提醒他躺一会儿。
陈妄书眼皮微跳,她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把他错认成了别人?
扯住领带的手指僵了片刻,“我先换身衣服。”
不大会儿,床垫因另一个人的重量陷落些许,有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触碰她的掌背,“怎么这么冷。”
开着地暖,室内温度将近20度,但处于生理期的池雪依旧如坠冰窖,手脚腰腹都透着凉意,怎么也暖不热。
她眼睛都没睁,含糊地“唔”了声。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加热过的毛茸暖水袋被安置在她小腹前,随后有人动作生疏地从背后
将她拢进了怀中。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池雪已经懒得追究,她屈服于短暂的温暖,甚至自觉往后蹭了蹭。
拥着她的人动作一顿,身上肌肉僵硬的跟石头似的。
池雪不喜欢这种硬邦邦的感觉,睡得不舒服,嫌弃地点点他抱着自己的手,“你放松点。”
陈妄书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忽视怀中滑腻柔软的触感,近乎自虐地抑制着强烈的鼓噪冲动。
渐渐地,池雪终于满意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坠入梦境。
这一觉直睡到将近中午,暖水袋温度散去,被人轻轻抽走。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陈妄书又换了套家居服,发丝湿润,眉眼线条清净明晰。
真讲究,睡个觉还换两套衣服,她暗自腹诽。
“中午想吃什么?”发现她醒了,陈妄书低声问。
她摇头,“没胃口,不吃了。”
“不行。”
“那就热的,带汤的——阳春面吧。”
陈妄书下楼时,许晓刚从从许晚晴那里回来,坐在沙发上拆了只猫条喂肉松。
大胖橘凑过去闻了闻,不感兴趣地翘着尾巴走了。
“嘿,你还挑起来了!”许晓揉了揉手腕,没好气道,“来,贝果吃吗”
小胖狗很给面子地蹲在了她腿边,抬起小爪子要握手。
秦阿姨把菜端到餐桌边,笑着说:“您今天都喂它们三根了,这么吃下去,早晚都会腻的。”
许晓动作微顿,抬眼看到楼梯上的人,继而皱眉,“都几点了,雪球还没起床?”
“她身体不舒服,”陈妄书说,“秦姨,您会煮阳春面吗?”
“阳春面很简单,等我把这个菜炒完,五分钟就好。”
“是雪球要吃”许晓问,得到肯定答复后,挽起袖子来到厨房,“让我来吧,她只吃圆面,葱花要腌过的,鸡蛋不要溏心也不要太老的。”
秦阿姨本帮忙打下手,不想陈妄书也跟了过来,朝她摆摆手,秦阿姨便专心去做其他菜了。
阳春面的灵魂在汤底,趁着煮面的间隙,许晓边在碗里调着料汁边说,“这孩子其实很好养活,小时候生病或者没胃口时,我问她想吃什么,总说想吃我煮的面。其实我做饭手艺很一般,现在想想,不过是她太懂事了。”
“小陈,我看得出你从小物质条件很好,应该遇到过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雪球吗?”
陈妄书他思忖片刻,慎重道:“我小时候听说,同龄的小朋友都会缠着父母买玩具。成年后,身边的人都在追求换车换房,这些心情我都没有体会过。”
“就像您说的,物质条件的丰足让我很少有这种急切的追求。直到她让我知道,有些相遇注定要打破常规和准则,所以我不想错过。”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才算标准答案,只能尽可能剖白自我。
这对于情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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