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巶泤半眯了眼扫过去,“你的翅翼没了?”
约格泽昂指尖攥得死紧,从掌心划出血来,滴下高空融入昏黑:“巶泤叔,你的精神海经不起这么用——”
巶泤看向虫皇:“杀三子,废四子,你当真狠绝至此。”
虫皇眸底已然不耐:“拿下!”
“等等!”
侍卫已然猛冲上去,约格泽昂抬手挥了亲卫过去阻拦,两边人一时在半空打了起来,侍卫中谁也抽不出空暇去巶泤那边。
“约格泽昂,”虫皇转身,“你是要公然和我对着干吗?”
“他如果够胆和你对着干,也不至于还留着那位最强精神力雄虫。”巶泤说着往下一瞥,“可惜了,还是没弄死……”
“巶泤,”虫皇已然含了隐怒,“你闹这一出,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巶泤惨然一笑,“原本是想先杀了那位亲王,再将你的所有腌臜公之于众,可惜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巶泤叔!”约格泽昂失了翅翼,此刻在空中除了借助身边亲卫根本进退不得,只能声音一压再压,“别冲动。”
巶泤身边的精神力屏障渐渐有了裂缝,嘴角的血也是一管管往下涌,他定了睛看了约格泽昂片刻,随即便将视线对准了面前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动作的虫皇陛下:“雄主。”
虫皇看着他,却是抬手挥退了见屏障破损试图绕过去抓人的侍卫。
巶泤:“忤逆虫神的代价,我们所有人都受够了。”
忤逆虫神? ? ?
皇台雄虫与旁边人对视,神情惊疑不定。
凯尼塞伦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闻言也只是垂了下眸子,月光透过周边朝天光柱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蒙了层纱布,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贝墁在一边趁凯尼塞伦不注意换了几次腿,跪得低声在那骂骂咧咧。
“所以呢?”虫皇眼神蓦然平静下来,停在那看着他。
“最近总做梦,”巶泤周身的屏障裂成块状,簌簌往下落,脖颈处的精神力也松了开来,只剩曾经被虫皇彻底安抚后留下的精神丝络,结着两人,让他的声音清晰地贯入虫皇的耳里,“常梦到刚与你结婚的那两年。”
“……”
“所以说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贱,”军雌精神海何其脆弱,多年囚禁,不多残余的精神力一瞬倾出,巶泤勉强撑了会儿,现在也撑不住了,眼皮沉得紧,眸子半阖了上去,“难怪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哗啦——”
“巶泤叔——!”
最后一片淡红精神力碎成粉末,巶泤的身躯一霎掉了下去。
“莫要,一错到底……”
“阿巶!”
不喜欢?
……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可惜现在没能力给你改名,那以后只叫你阿巶。
阿……巶?
阿巶。
巶泤。
巶泤妃。
囚牢?你说是就是吧,巶泤妃。
阿泤!
君后……殿下。
曙光啊,
终究还是,没有见到……
“巶泤叔!!!”
……
温森2865年仲夏初,三皇子奇利罗昂雌父,君妃巶泤·顿特莱格,身死驭都皇台。
……
皇室接连几件大事,整个主星都有些人心惶惶,那日的事也像火烧野草,连成一片荒芜,无人声响,只在地底悄悄存了根,洇了土着了沙,深藏掩埋静待。
……
驭都东新府。
“还疼吗?”约格泽昂走到凌长云身边坐下,伸手碰了碰他脖颈间划得狭长的伤疤。
虫族无论是治疗舱还是口服药剂,似乎都对凌长云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剂量加大不行,改换仪器也不行,只能每天治疗,等待着伤口一点点慢慢愈合。
凌长云摇了摇头。
适愿的检查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但到现在依然没什么新的适合的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能依靠往前留存的几许案例摸索着一日日治疗。
一日日。
一日日。
到了季冬末,四部不大不小的又侵入了几支异兽群,不用再全军集结,议阁二三四军地往外派,倒是没有动过第一军。
约格泽昂也比以往更加忙碌,每天多半只有在晚上才能见到,有时候晚了就是半夜,清晨醒来又不见了人。
没什么争吵,也没什么交流,屋子气氛总透着一股古怪的祥和。唯一的只有——
“只有风月。”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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