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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凌长云览完最后一行,收了单子起身,才往外走了一步便被锢住了腰身。
约格泽昂附耳温声道:“一日不见,不亲我一下吗?雄主。”
“……”凌长云转头,“先出去。”
约格泽昂挑了眉,点着头放了手。
凌长云将手里的单子理齐放进了门边柜子里,等约格泽昂也出来后便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了条小缝透些光。
才一转身,人便被军雌推靠到了墙边,力道堪称轻柔,却是根本挣脱不开。
凌长云抬眸,面前没了面具遮掩的如玉面容蓦然放大,唇上覆了层温热,齿关一撬开便被含了进去。
约格泽昂动作娴熟得紧,无一遗漏地侵占时还留意着身前人的呼吸,稍一急促就退开了些,缓过来又探前,末了不轻不重地在凌长云下唇咬了一下,又探到后背拢了人进怀里:“托伯茨配了新的止痛剂,明日送来,祭礼我得进去,雄主记得自己喝了?”
祭礼……
凌长云沉默了会儿,抬手轻搭在军雌腰上:“我在外面等你。”
约格泽昂一顿,随即眸里溢出暖意,埋首在他颈侧处吻了下。
“好。”
……
“你要见我?”
虫皇走近,这次的骨灯哗啦亮了一半。
面前的人再也不是一团虬结的粗链模样,一地的黑琉砖糊满了层层暗血,拖了半地的衣摆褶皱堆累,失了光彩的黯淡红发长至腿侧,一抬头就露出了底下的骨瘦形销。
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天光而白得瘆人,脸颊凹陷凸骨,一双尖晶玉红的眸子在一排骨灯下映出了亮光,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绝代。
虫皇凝视了他许久,忽然道:“等下让他们带你去泉池。”
“是,”巶泤开了口,沉血自嘴角流下,淌到红裳上又盖上了旧血痂,“我想去奇利罗昂的祭礼。”
“……你说什么?”虫皇俯视着他,浑浊的紫眸里俱是痴人说梦。
巶泤神情平静,抬手扯着钢链勉强将垂落下去的发丝勾到耳后。
“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雄主。”
……
仲夏初,三皇子奇利罗昂·温森特纳的祭礼于驭都皇台举行,举族哀悼。
“咚、咚咚、咚。”
古老的祭钟自高台响起,祭司领着一干长袍人于上长吟悼歌,除皇室外,到场的所有人都屈下左膝级级跪在台下。
仲夏的风吹得急,白衣黑服掀了一片,如一转无边的浪,倏地打落了全部的波诡云谲。
唯有悲悼。
镶了金丝边的棺椁被皇宫内侍抬着进了葬室,虫皇君后领前,约格泽昂随后,几名君妃领着罗普最后跟进去。
凌长云捧着牌册站在皇台左侧,耳边的祭歌更像是古老的虫族语,日升日落,仿若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巶泤妃?!”
底下蓦然传来道压不住的惊语,凌长云倏地回神——
“真的是巶泤妃?!”
“在陛下身边一起出来的那个?!”
“不是说他早就已经——”
“那也是传言!也有说是重病……”
“从……以后,我都十来年没有见过他了,他怎么……?”
“废话!三皇子可是他亲生的虫崽,当然要来!”
“可是……当年……”
朝什么?
凌长云抬头往前望去——
月夜昏昏,周围的高灯也没点几盏,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只隐约在约格泽昂他们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走在前头虫皇身边的陌生身影。
一走出来,微光打在身上,一头暗红的长发便显露在眼前。
三哥的……雌父?
“收牌册————”
祭师骤然高呼,凌长云心神一聚,端着手里的金盘转身朝右走去。
“放————”
“当心!”
“亲王殿下!!!”
“巶泤妃——”
金盘才落了台,几声急叫忽响,风声逼至,凌长云下意识抬头,不想眼前蓦地一花,脖颈处便被一道冰寒抵上,凌长云眸眼一凛,袖中晶刀瞬间滑出,抬手就是一挡——
“凌长云。”
“?!”
凌长云心神大震,慢了这么一秒,连手带腰都被身后的人掐了去,痛意传来,顷刻间便动弹不得,再一凌空,人就被带离了高台。
“巶泤叔!雄主!”
约格泽昂在巶泤扑过去的那一秒就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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