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你要干什么?”虫皇低头俯视着冲到一阶上的奇利罗昂。
奇利罗昂几步就踏了上去, 胸口因为一路急赶摧得发疼, 还没开口就是一阵猛咳。
他死压着嗓子强行止住咳,抬眸盯视着面前的虫皇:“为什么?”
虫皇对他踏上宽阶的动作明显不满,看过去的眼神又沉又冷:“你是在质问你的雄父吗?三皇子。”
奇利罗昂声音同样寒得紧,丝毫不见往日的面上恭尊:“你当年在神像面前答应了君后殿下和雌父,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是要欺瞒虫神吗?”
“放肆!”虫皇倏地起身,一脚将奇利罗昂踹下三阶,“不要忘了你只是个皇子!”
奇利罗昂滚了几阶才堪堪撞上华柱停下,捂着剧痛的胸口就是一口浓血喷出,稠红的血液丝丝拉拉吐了一地,顺着梯面一流一流往下淌。
他仿若无所知似的,仰高了头怒盯着虫皇,开口又粘又哑,泣了血般的讥讽:“雄父,你老了,再筹谋算计也是徒劳,我之将死,你再妒恨小四,他也是这代皇族唯一的继承人!”
虫皇蓦然大笑:“唯一的继承人?你以为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约格泽昂还能活着吗?”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长摆拖出了傲然的花, 肆意张狂地盛放在温森特纳的皇宫里。
“奇利罗昂,有件事你猜错了,”虫皇停在奇利罗昂跟前,锈了金丝的长靴踩上他按撑在地上的手指,一用力就是滋啦骨骼响,“我是想要人死,但死谁——却是还没有想好。”
“咔嚓。”
指骨生生折在靴底。
虫皇俯下了身,笑看着他:“你觉得,谁去死比较好?”
……
化形剂。
扮亲卫。
虫皇亲口。
辩无可辩。
无需再辩。
虫皇……知道?
凌长云看向高台,虫皇懒懒散散转着手里的黑玉棋;看向中央,约格泽昂自得到消息后面上就一直没什么表情。
惊雷降得太快,根本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所以,第五军游移中将路彻得斯自始至终都是你,对吗?四皇子殿下。”
凯尼塞伦以最高审判者的姿态站上高台,当着虫皇、内庭九人以及光网在线的全星虫族的面,定罪般地质问着站在底下的约格泽昂。
皇族之人不得插手议阁军部事务,路彻得斯九岁加入军部,瞒了近十七年,插手、主导了近十七年的军部事务,无疑是对曼斯勒安虫神信仰的亵渎,是对神谕的蔑视,是对创生虫神权威的最大挑衅!
无人可以冒犯虫神,军部不行,议阁不行,皇室不行,祭司殿不行,皇子更不行!
盖棺定论,
便是驱逐流放之行。
约格泽昂面上无波无澜,只抬头隔着点儿距离看了眼坐在上首的虫皇。
虫皇似是早就在等这一刻,约格泽昂望过来的那一瞬间,因为年纪渐长虫体衰败而有些浑浊的眼珠跳动着转了磷波,起了几道褶皱的手状似不经意地抬起,正正露出了无名指上新卡上去的银戒。
到底隔了段距离,看不清上面的纹路,唯有正中央镶嵌上去的宝石瞩目得紧。
鲜艳的,璀璨的,淡绛红。
“……”
清浅的紫眸一瞬晦到了极致。
话音刚落,凌长云便强行按开了面前的话筒:“议长——”
“是。”
凌长云的声音被硬生生打断,他顿了几许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猛地转头朝中间看去——
约格泽昂一身淡紫流白的常服,银白面具在光下熠熠生辉,被主人抬手摘去后,二十多年来从未显露在人前的面容彻底没了掩盖。
虽有一些差别,却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的,
路彻得斯中将。
“!!!”
光网几欲崩溃。
“真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
“还是不一样的,下半张脸就不一样……”
“难怪!站在一起多少次,我从来没觉得他们相像过!”
“亲卫假扮,藏得太好了……”
“化形剂是什么?这么神奇?!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天呐——”
“这是渎神吧?按法当以极刑处死以求虫神原谅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
“……”
……
“关了吧。”
“是。”
亲卫关了面前的光屏,光网上的一切震惊迟疑愤怒暴跳都在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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