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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福气。”

  如此说,陈母稍放下心,连连道谢后,将人邀请到屋内,院子里其他人晓得薛迟桉是朝上的大臣后,全都避开两侧,好奇又畏惧地打量。

  薛迟桉视各种目光为无物,接过陈母递来的笔,改了字迹,在第一行邀请人上,就留下了顾弄潮的名字,以及府邸的位置。

  陈母只知摄政王之名,摄政王叫什么却不知道,且就算送请柬也定是让城里的跑腿帮忙,薛迟桉早已料想到陈母定不会多问。

  果然,等列完一整页后,陈母都没提过一句话。

  薛迟桉将那封纸抖了抖,体贴得等墨迹干后才交到陈母手上,陈母双手去接。

  “这些都是曾帮助过陈副尉的各位大人名册,虽届时不会到,邀请了也算尽了礼节,至于禁卫军里陈副尉的同僚,他自己邀请比你们送去请柬要好。”

  陈母连连应是,谨小慎微的模样让薛迟桉眼中生出了些不耐。

  他姨母也是这般。

  薛迟桉也没多大信心摄政王会应邀,抱着一丝赌的想法,陛下定会隐了身份来参加木槿的婚事,如此的话,摄政王会不会来就不能肯定了-

  承明宫内,言霁正在给木槿试婚服。

  木槿穿着一身织金满绣的艳红婚裙,展开手在言霁面前转了一圈,裙摆旋转飞扬,眼角眉梢都染着璀璨的笑意。

  “陛下,怎么样?”

  木槿没敢问言霁好看吗,她依旧谨记着自己作为奴婢的身份。

  言霁却回答了她想问的话:“好看,也挺合身的。”

  腰封束着木槿本就纤细的腰肢,大红宽袍穿在她身上,富贵得堪比京中小姐。

  木槿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这件婚服:“奴婢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言霁喝了口茶,方道:“别自称奴婢了,你已经不是宫里的人。”

  想到言霁给她改户籍的事,木槿撩起衣摆跪在地上,重重给言霁嗑了个头,双眼噙泪,哽咽道:“陛下对我的恩情,我终生不敢忘却,这辈子伺候不了陛下,下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还要继续侍奉陛下,偿还此恩。”

  言霁桃花眼中带着一点微末的笑,瞥了她一眼道:“你穿着婚服,是要跪天地,跪父母,跪夫君的,跪朕算个什么?”

  “陛下与我来说,便是天地。”木槿抬起头,以诚挚明亮的目光灼灼看着言霁。

  言霁想了想,他是皇帝,把他当天地没什么不对。

  让木槿起来后,言霁对司衣房的女官提了几个修改的地方,木槿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好了,没想到陛下要求这么高,诚惶诚恐的同时,也是满心欢喜,每个女子都希望以最完美的姿态出嫁。

  试过婚服,木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因为已不再是宫婢,她换的是寻常衣着,不过照旧习惯地给言霁倒茶捏肩,在言霁闭目假寐时,鼓起勇气问道:“陛下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看情况吧。”言霁缓缓睁开眼,“可能不会来。”

  木槿失望地“哦”了一声,但也没多大意外,陛下就连很多一品大臣的邀约都不会去,更何况自己的婚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说是太后宫里的人来,叫他去一趟永寿宫。

  言霁脸上露出不耐烦,不过出了承明宫见到太后宫里的人时,所有情绪都隐了下去,脸上只剩让人看不透的平静。

  到了永寿宫,太后依然在佛堂抄写佛经,满殿挂满抄好的大页宣纸,她听到动静却并没回头,晾着言霁在殿内站了两炷香的功夫,才慢悠悠搁了笔,将抄好的佛经放在窗台上晾着,状似才看到言霁般,恰到好处地惊讶:“陛下何时来的?”

  “刚来。”言霁弯着眼,“见母后抄经专注,儿臣不忍打扰,便站了一会儿。”

  太后招手让他过去,姿势像唤小猫小狗一般:“听说你给宫里的奴婢赐了婚?”

  看来顾涟漪虽被禁足在永寿宫,宫里的消息倒知道得不少。

  言霁垂下羽睫,眼底滑过一抹厌恶,嘴角微微勾起:“是,儿臣挺喜欢那丫头的,便做主为她赐了婚事。”

  “既是喜欢,何不收入后宫,倒成全了其他人。”顾涟漪涂着蔻丹的指甲拂过言霁耳鬓旁的碎发,轻言细语的,像是寻常任何以为关心儿子的母亲。

  言霁抬起眼帘,这次毫不掩饰里面的嘲讽:“母后到这时,都还操心儿臣的婚事么,怎么不多操心操心自己?”

  顾涟漪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并不被言霁的话激怒:“陛下身处这个位置,就算再不想,也得为大崇延续考虑,你已经及冠,不是小孩了。”

  她收回手,去端旁边温的茶水,鲜红的指甲搭配一身淡绿的裙裾,手腕却又挂着菩提珠,再加发髻上簪的淡黄头花,这一切都显得格外不协调。

  而不协调已经成了如今顾涟漪穿着的特色。

  “你是知道了朕跟顾弄潮之间的事了吧?”言霁带着笑,不放过顾涟漪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话音落地的同时,顾涟漪伪装的和善如同干裂的地表寸寸龟裂,手里端的茶壶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写了一上午的佛经,全被茶水浸湿,上面的字迹模糊扭曲成一团,毫无回天之力地报废了,而她却连看都看没一眼那些素来珍视无比的佛经,或者说,就连往日所谓的“珍视”都是假的。

  如今脸染怒火的,才是真实的她。

  “你这简直,不知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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