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袋给他们。”
言霁偏过目光看向身后的侍卫,侍卫们纷纷扯下腰间的钱袋,递给磕头跪谢的乞丐们。
言霁迈进那间结着蛛网、落满厚厚一层灰尘的破庙,庙里供奉的石像本涂过彩绘,但因常年无人打理而斑驳脱落,现已经看不太清供奉的是哪路神明。
转向跟在身后的小乞丐,言霁问道:“之前这里可有来过什么人。”
小乞丐小心翼翼地回答:“每日来来往往,很多人。”
言霁又道:“你觉得很有印象的人。”
小乞丐想了想,跟旁边的伙伴们对了个眼神,这才出声:“确实有位印象很深,那位大人是半个多月前来的,穿着黑底绣金线的衣服,脚上的靴子材质很特殊,就算是蓥金街上的人都很少有人穿那个材质,好像挺贵的。”
他们蹲在街边,看的都是别人的脚,大多时候都是根据对方的鞋子判断对方有没有钱。
另一名乞儿补充道:“那位大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一来就进了巷子里。”
闻言,言霁拧起眉:“他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长得可好看了。”躲在后面的是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说,“惊心动魄的好看,垂在地上的衣摆缎面淌着光,那双眼很冷,但好像也很温和,唇的颜色有些淡,长长的睫毛懒洋洋地垂着,依然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言霁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缩了下,这个形容,完全就是顾弄潮。
半个月前,应该是他在花市见到顾弄潮之前。
第38章
总之, 无论飞鹤楼是什么目的,都得进去看过才知晓。
言霁向几位小朋友道了谢,往贫民街的巷口走去, 身后的侍卫劝阻道:“陛下, 卑职先进去探探。”
望进这条贫民街,破旧狭窄的房屋挤挨在一起, 青石板蜿蜒往上,一眼望去鳞次栉比,斥入眼眸的是昏沉灰蒙的色调, 斜下的灿烂余晖只堪堪落在屋顶,仿佛是施舍来的。
巷子里有的正提着衣篓出来晾晒, 有的正在劈砍柴火, 巷口有几间价格便宜的饭馆、包子铺、面店,现下已经张罗开, 炊烟袅袅地升起,等待逛蓥金街的客人们光顾。
这条逼仄不堪的街巷里,只有蹲在房屋前玩耍的稚童, 生机鲜活, 穿得圆滚滚的, 大人们全都面容麻木、历经风霜。
“不用,一眼就能看到底,能有什么危险。”言霁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 拒绝了侍卫的提议。
这会儿毕竟已经是晚饭期间,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言霁去买了几袋肉包子分给侍卫填肚子,他在营里一直吃着点心, 现在倒是不饿。
从巷口进去, 或站或蹲在两边的人, 都神色不善地望向这位与整条贫民街格格不入的少年,侍卫啃着包子,依然不忘腾出惯有的右手压着剑柄,时刻警惕周遭。
进来后的第二间房屋门锁紧闭、已经被遗弃许久,瓦顶破了一个很大的豁口,并不像能藏匿之处,言霁停顿了下,继续往里面走。
夕阳格外短暂,没一会儿天光昏黑,街巷两旁零零星星点起烛光,透在窗纸上,外面的人也都回了屋,门全给关上了。
整条街住着人,但是一点声都没有。
侍卫觉得渗人,建议道:“陛下,要不明日再来吧?”
“来都来了。”言霁不喜欢半途而废。
整条贫民街的房子几乎都一样地寒碜破旧,只有少数几间看得过去的屋子,路过唯一一座两层木楼后,言霁猛然顿住,他明白了。
这个第二间房指的是特定类型的第二间房,就比如从巷口进来的第二间木楼、或是从巷口进来的第二间泥屋。
言霁更倾向是第二间木楼。
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终于停在进来后遇到的第二间木楼前,侍卫得了令,抽出长剑破门而入,言霁随后迈进屋内。
这件木楼内的陈设十分老旧,但明显经常有人打理,地面一尘不染,堂屋内放着一些打猎的工具、几个背篓和一张桌子,角门后是大小两间寝居,挨着后门的屋子是间厨房,言霁揭开锅盖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扑面一股酸臭的馊味。
看来这里的主人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陛下。”去搜查二楼的侍卫站在楼梯口叫他,扬了扬手里的账本:“这是毒窝。”
账本上清晰记着每日毒-品买卖的几率,比如常见的一品红、红麝香、鹤顶红、软筋散、寒食散,以及慎恤胶。
慎恤胶,就是当初廖平那个狗奴才食用的壮阳药。
这东西在市面上十分少见,能令人致幻并刺激性-欲,就算没了命根子,也会产生行房事的错觉,曾经一个先祖皇帝就因对慎恤胶上了瘾,致使宫闱内□□至极,连同朝中也腐朽落败,那位皇帝最后死在了宫女身上。
更不齿的是,还是在御花园假山后面的角落里。
后一任上位后直接封查了慎恤胶,将此列为禁品,不允许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交易,大崇朝在此整顿下,风气跟着好了不少,不过到近些年,这东西又开始冒了头。
没想到起源就是在这。
账本上该的私印十分眼熟,正是康乐的私章。风灵衣故意将这些留给他看,是为什么
他身边好像没有人跟毒有关。
从锅里煮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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