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弥补遗憾了。”
“既然从前我没签,现在自然也不会,这份奢望,你可以打消了。”
沈怀栀闻言沉默,她神色不快的看他,“不签也无所谓,上辈子的夫妻又如何,已经过去的事,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既然不知道就是不存在。”
“至于这辈子,比起来寻我的麻烦,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去寻你那位太后娘娘才是正经,万一哪一日她又被送入五皇子府,恐怕你还要再尝一次相思之苦。”
“太后娘娘?”薛琮嗤笑一声,用一副格外轻慢不屑的语调道,“你是说那个,用你和怀逸的私情做把柄,用先帝觊觎臣妻之事威胁我,让我对她妥协让步的太后吗?”
沈怀栀已经分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被惊到了,她看着薛琮,脑海里转着他那几句话,几乎转不过弯来。
“我需要解释。”她听到自己犹豫又迟钝的干涩嗓音。
薛琮端过一旁早就备好的水,喂了她两口后,见她不想再喝,自己顺手一饮而尽。
在沈怀栀满心焦躁的等待中,他不紧不慢的道,“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和李玉瑶打过交道,应当知道她是个有几分心机的人,一个毒蛇一般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权势地位荣华富贵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倒是你,”薛琮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但凡你有她半分野心,也不会把你的丈夫变成一个天真的蠢货。”
纵然是说自己,薛琮也不曾口下留情,倒是沈怀栀听到“蠢货”这两个字,皱了皱眉,“你到底是在骂你自己,还是在骂我?”
“骂我自己,”薛琮笑道,“我们真珠这么可爱,谁舍得骂你呢?”
“油嘴滑舌不适合你,”沈怀栀一言难尽的道,“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像从前那样好好和我说话。”
“一个丧妻的鳏夫,你不能指望他还像从前一样,”薛琮淡淡道,“人都是会变的,你就当我换了性子吧。”
这是换了性子吗?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听薛琮的话,沈怀栀不免觉得,或许生辰那天就是她的死劫,而她并没有熬过去,只是不知道她离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以致于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薛琮是这副模样。
薛琮既然不想说,那她也无意深究,只是将话题重新扯回李玉瑶身上,神色平静的道,“我以为你喜欢李玉瑶,所以想成全你们。”
不管是深夜梅林相会,还是外间那些被放纵的流言蜚语,既然薛琮喜欢李玉瑶,那她自然觉得和离对他们都好。
“成全我们?”薛琮难得露出两分讥嘲之色,“真珠,你真正想成全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在你眼里,我喜欢李玉瑶这件事,不是正巧给了你机会达成所愿?”
“所以,我应该是喜欢李玉瑶的,”薛琮冷嘲道,“而且,我必须喜欢她。”
“你这是在怪我?”沈怀栀有些被气笑的冲动,“薛琮,在指责我之前,你不妨想想你曾经做过些什么!”
“是啊,我是做过很多让你误会的事,”薛琮半点不否认,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但那又如何,身为我妻子的沈怀栀,既不在乎,又半点不曾质问过我,她只会用那种好像彻底解脱一般的眼神看着我,一日日的盘算着何时要同我和离。”
“这种滋味,我当真是尝够了,”薛琮冷笑道,“恐怕就连我的政敌,都没你羞辱我来得多来得深刻。”
“他们应该高兴,我身边有个不竭余力一心为他们雪耻的仇敌。”
这番话实在是荒谬,听得沈怀栀气血上涌,她呼吸起伏不定的看着薛琮,似乎在打量如何再给他一个清脆的耳光,以结束他这些胡言乱语与胡说八道。
现在的薛琮,比起年轻的他,不止心性沉稳老辣许多,就连脸皮都变厚了,沈怀栀觉得,厚颜无耻说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看看,我只是稍微说几句,你就恼羞成怒了,”薛琮凑近她低声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我会容忍你,放纵你心安理得的离开我?”
“真珠,不要做白日梦了,现在在你眼前的,可不是当年那个年轻天真的蠢货。”
“蠢货也比厚颜无耻好!”沈怀栀没忍住反驳道,“现在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闻言,薛琮哼笑一声,凑过来在沈怀栀颈侧的胎记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沈怀栀忍痛闷哼,换来薛琮低声自语,“不管是厚颜无耻也好,不可理喻也罢,现在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都是我,若是换做当年那个天真的蠢货?他可不会这么对你。”
“他当然不会这么对我!”沈怀栀忍怒道。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夫妻关系早已陷入僵局,薛琮在外面同太后娘娘的风流韵事传遍帝京,而她怀抱着和离的期望日日努力,夫妻关系僵冷,两人大半时间都是分房睡,就算睡在同一张床上,彼此也绝不越界。
实话实说,沈怀栀更喜欢那时候守规矩的薛琮,而不是眼前这个肆无忌惮又厚颜无耻的男人。
“他确实不会这么对你,”薛琮缓缓道,手指往下滑过沈怀栀的腿,“他只会怀抱着无用的愤怒和天真懦弱的期望,用一些简陋愚蠢的手段逼你正视他,期望你吃醋,期望你后悔,期望你忘掉心里那个人,简直愚蠢的可怕。”
事情早已经过去,沈怀栀着实不想再听薛琮这些刻薄无用的话,也不想再和他纠缠那些旧事,因此直接伸手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对她的抗拒,薛琮浑不在意,他轻轻摩挲着手边的肌肤,对沈怀栀道,“接下来这些话,关系到你的日后,你确定不听完?”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