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子还在叭叭:“李白年轻的时候好生狂傲。”
杜甫纠正他:“那是自信。”
碎嘴子:?
“难道不是比自信成堆更大一点的那个狂吗?”
杜甫肯定:“那是自信。”
碎嘴子:“好吧,自信。”
杜甫见碎嘴子也认可了自己的偶像, 心里很高兴, 连话都变多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肯定自己, 这是很难得的。”
三次科考没中举的碎嘴子好像隐约明白了杜甫的意思。
他因为经历了三次失败就笃定自己绝不可能考上, 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否定。
可人总是需要自信的, 就像他执着认为自己就是那搅动风云的鲲鹏, 于是多年后, 他真的就成了那个鲲鹏。
碎嘴子难得认真, 对杜甫抱拳:“说的是, 谢过兄弟了。”
“还未请教兄弟姓名?”
不擅长社交的杜甫又不自在了。
他咧了咧嘴巴:“叫我小杜就行。”
碎嘴子惊讶,脸上全是惊喜。
杜甫缩缩脖子:又暴露啦?
碎嘴子:“你居然跟我的偶像杜甫是同一个姓!”
杜甫尴尬点头,说着不着边际的瞎话:“是啊,不是一个杜家的。”
碎嘴子遗憾,但也并不纠结于此。
他伸出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杜甫的小肩膀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杜了!”
【这诗开头两句端的就是无边的豪情和傲气。大鹏和九万里的高空,这都是极为浩大的意象,这种意象用不好,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但李白用这样的意象,反而是如信手拈来,他甚至敢把这样大的意象放在开头的两句。】
【这里化用的是庄子《逍遥游》的典故,逍遥游里,有这样一只“不知其几千里也”的大鹏鸟,张开翅膀就可比天齐,翅膀下水可达三千里,若振翅一飞,那就是整整九万里。】
【这大鹏鸟是庄子的理想,现在这大鹏鸟飞到了李白的诗里,变成了李白自己。】
【在诗的结尾,李白又化用了孔子《论语》中的那一句,“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李白带着一身的傲气回敬李邕对他的看轻:孔夫子那样的圣人尚且都觉得后生可畏,你李邕难道比孔夫子还厉害不成?】
文武百官之中不乏想干出一番事业的。
他们进入官场,当了文官或是武将,效忠于皇帝,效忠于大唐,就一定是带着自己的政治理想的。
他们想实现自己的理想,想找到的自己的人生价值。
而年轻也从来都是迷茫的,走在这条实现理想的路也注定像是摸着石头过河,这条路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
于是这些年轻的官员,这些大唐的新鲜血液也都曾经怀疑过自己。
是啊,谁能像李太白一样,对自己有着无比的坚信跟笃定呢?
天幕上出现了一只鹏鸟,他展开巨大的翅膀,于天空中翱翔。
它上可挥开天上的云彩,下可搅乱水中的波涛。
它能改变风的方向,能使长江逆流,自西而东。
它光是站在那里,端的就是搅动风云的气势。
文武百官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热气,豪情顿生。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怀疑自己?
他们尚且年轻,他们是大唐的新鲜血液。
如今政治清明,能者居上,大家都是凭本事上位。
谁能笃定说自己以后就是个没本事的人?
那也实在太没志气了。
文武百官口中皆喃喃念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们是在看大鹏,是在看诗仙李白,也是在看他们自己。
李隆基鬓角早已花白,他看着那些年轻人意气风发的脸,不知怎么了,眼角就湿润了。
他兢兢业业,勤勉待政,不正是想要看到这样朝气蓬勃的官场吗?
李隆基在看年轻人,而张九龄、贺知章这样的老臣也在看这些年轻人。
朝廷有这样的年轻人继承,他们该放心了。
李隆基长长叹了口气,与宰相张九龄对视了一眼。
他像是在跟张九龄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朕老了啊……”
天幕上的那只巨大鲲鹏振翅的模样,倒映在了每一个人眼中。
是未来的皇帝李倩,是年轻的大臣颜真卿,是高仙芝,是封常清,是哥舒翰,是远在睢阳的张巡,是张巡身后那三十七个高级将领。
这鲲鹏更是照在大唐的每一个子民的眼中。
生于大唐,长于大唐,他们该有这样的自信。
李隆基转头看着地上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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