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下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
我偷偷地走到她身边,然后轻声地喊了她一声:‘妈妈。’
一下子,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身看向我:‘什么?’
我大着胆子,提高了一点点音量试探着喊道:‘妈妈。’
‘索拉德,你这么想要一个妈妈吗?’安说。
我激动得身子发抖,哭着点头,又继续喊她。
安看着我叹了口气,没有像以前一样教育我不能撒娇,而是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摸了摸,就在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拥有了母亲,我觉得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了一个最温柔的妈妈。
然后,在那天晚饭过后,安走出了家门,再也没回来。
第二天,安没有回来,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漂亮女人,她看到我很激动,说她是我的妈妈,然后我被她带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庄园里。
一个衣着很华贵的男人说是我的父亲,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吃野菜了,我吃的东西全都由厉害的厨子烹饪,从来没吃过的滋滋冒油的猪肘,非常好闻的香叶,鲜榨果汁。
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软,那么舒服的床,屋子里到处都很干净,我喊一声就会有女仆进来,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
但是安不见了。
我问那个母亲,安呢?安去哪里了?
母亲说她不会回来了,告诉我现在我已经有母亲了,今后她会照顾我。
我在那个庄园住了半个月,然后在一天夜里跑回了我和安原来住的那个木屋,在那里等到了白天,直到我的父母过来找我。
我拒绝和他们回去,然后他们便哭着离开了,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个人生活,独自洗衣服,独自出去摘野菜,生活做饭,就这么一直等在那里。
我吃没做好的饭菜,肚子拉到虚脱,衣服晾也晾不干,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我还是待在那里,期间那两个自称是我父母的人来过好几次,求我回去,想把我接回去,但我都拒绝了。
后来?
后来他们就不再来了,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慢慢开始能做好饭,洗好衣服。
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有一天我在床上睁开眼,安又坐在床边,但是每次睁眼都只有失望。
我知道我错了,于是我不再抱有希望。
就这样,当我独自一人生活一年后,我胳膊的肌肉变得结实,皮肤变得粗糙,力气变大,我开始习惯一个人处理杂事,又开始和村里的那些人来往,但不再和小孩玩耍,而是和村中猎户请教狩猎,学木匠做木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我从山里猎完野兔回来,我看到绳子上晾满了衣服,白棉衣在太阳下像在发光,我丢掉兔子冲进家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我冲出屋子,盯着安住的那间木屋,不敢去开门。
最后那门自己开了,安从里面走了出来,问我:‘为什么?’
‘我不需要妈妈了。’我这么回答她。]】
看到这,苏薇雨停了下来,合上了笔记。
她把笔记小心翼翼地对折,然后塞进腰后的小包里。
她决定先带走,之后有机会再慢慢看,毕竟现在不是能安静看书的场合,外面的那只怪物都还在游荡呢。
苏薇雨收好笔记,又看向罗盘,罗盘的指针又开始不规则的晃动,变得无规律可循了。
她不甘心地在书架上到处翻找了几本书,结果发现这里整个书架都是中文的笔记!
苏薇雨拿起几本翻看了几页,感觉每一本的内容都很重要,但只是跳读并不能获取有效信息。
这么多,想全部带走是不可能的。
但难道就把它们留在这吗?
她从书架前跑开,在这个档案馆里四处搜寻,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她想找个法子,尽可能把这些笔记本都带走。
苏薇雨在档案馆里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胡灵和希波吕塔还在那半死不活地靠坐着,但两人已经有精神聊天了。
苏薇雨眨了眨眼,把一本中文笔记丢到了地上……
“你还好吗?”希波吕塔关切地看向自己的义兄。
“死不了,希波吕塔,我们可能被骗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被骗,就是斯派洛的计划出错了,我们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胡灵一边说,一边艰难地直起身子,往窗户外张望了一眼。
当看到外头的怪物时,他瞳孔猛的放大,低声道:“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
希波吕塔闻言,也伸直脖子,用仅剩的一只独眼往外看,也瞧见了变成怪物的裂王之矛,裂王之矛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在苏薇雨把他们拖进档案馆后发生的事,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在这两人眼里,只觉得自己很“正常”地进入了档案馆,带着伤在这里休息了挺久,往外一看,本来那个强大的看守,就变成那鬼模样了。
“但它好像不会进来。”希波吕塔轻声道。
“好像是这样。”胡灵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可以的,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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