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能当真呢?”
唤春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梢也红了几分,落泪道:“我就是胆小,我就是害怕嘛。”
萧湛见她哭了,忙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哄着,“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别怕,这两日我就多陪陪你们,跟你一起看着孩子。”
唤春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感觉很安心。
这几日,萧湛果然推掉不少政务,专心陪着他们母子。
桃符夜间虽偶有哭闹,不过乳母听到后,便会立刻过来把孩子抱过去哄,倒也没让他怎么烦到。
萧湛偶尔来了兴致,还会自己亲自哄哄孩子,把孩子抱过来跟他们一起睡,倒真像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夫妻一般养育着孩儿。
倾注的心力多了,自然也就更爱了。
等到萧恂再来请安时,看到萧湛一大早便在逗弄小儿子,心里愈发七上八下的,对自己那日的行为,他心里也有几分后怕,一时连看都不敢看那个孩子。
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记忆吧?
而唤春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已经对他起了戒备,只要萧恂过来,她定要寸步不离手地抱着孩子。
唤春面上虽对他和善,心里却满是警惕,请完安后,便不似过往那般对他嘘寒问暖了,只让他速速离去。
这一日请完安后,弄珠去送了送太子。
萧恂故作无意道:“近来父皇好像在显阳殿留的越来越频繁了。”
“那可不,最近只要不忙,陛下都是整日在殿中陪伴着夫人和小皇子。”弄珠得意洋洋的,对自家主子得宠十分骄傲。
萧恂笑道:“以前倒没见留这么久过。”
弄珠并不知那隐情,便随口对他道:“还不是因为夫人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要掐死小皇子,就非要把小皇子搬到自己身边亲自照看,陛下为了安抚夫人,才多留了一些。”
萧恂心中一震,脸色登时煞白。
他猛然转头,往殿中看了一眼,神色复杂,莫不是那日之事,有人发现了?
可不应该啊,若薛氏知道了此事,她怎么可能还如此淡然和善的面对自己?她不该跟皇帝揭发自己,闹着让皇帝给他们母子做主吗?她此举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萧恂一时心乱如麻。
*
日子一天天过去,响云得知萧恂这段时日来显阳殿请安时,都不敢多留片刻后,只当他是做贼心虚。
纵然姐姐想息事宁人,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太子。
这段时日,响云便时不时留心着东宫的动向。
萧恂的日常起居如今是由胡嬷嬷照顾,在东府时,响云也受过她的教导,便也时不时来跟胡嬷嬷问个好,假借请教事情之名,伺机打探些东宫的消息。
这一日,她刚出了东宫,正要回去时,路上便跟萧恂撞了个正面。
响云心里一咯噔,一时躲闪不及,便被他堵住了去路。
萧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天气暖了,衣裙也都穿的也轻便了。她今日梳了个高髻,穿了条轻软的缃黄色襦裙,肩挽一条白底红碎花披帛,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像擦了粉一般娇嫩,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明艳迫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颔首,照旧对她作个揖,“二姨。”
响云也不看他,强压着心里的反感,不情不愿地对他微微福身,“太子殿下。”胡乱致意后,就要离去。
“二姨且慢。”二人擦肩而过时,萧恂开口唤住了她。
响云脚步顿了一顿。
萧恂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十六岁的少女,身形已经渐渐长成,她的背影纤娜,体态玲珑,裙摆拖在地上,行过时,轻软的裙摆散落着一些飘来的桃花。
“二姨最近来东宫来的挺勤的,只是既然都过来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呢?”萧恂向她走近了两步。
响云后退避开,胡乱敷衍道:“我只是来跟胡嬷嬷请教些事情,问过了就回了,不好多做停留。”
萧恂淡淡笑了笑,猝不及防问她道:“是为着你和荀郎的婚事,来跟胡嬷嬷请教出嫁诸事吗?听说是定在下个月成婚是吗?”
响云心中微微发乱,随手挽了挽披帛,强做镇定道:“是,许相士择的吉日,四月是个好日子。”
萧恂微一点头,笑道:“二姨跟荀郎处了这么久,终于要成好事,想来荀郎定是合乎你心意的真君子了?”
响云心中翻了翻白眼,实在不想再跟这个伪君子虚与委蛇下去。
一想起他曾对桃符起过那样的歹毒心思,还能在自己面前装的这般天真无辜,她就不由阵阵恶寒。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得有多阴险的心智,才能伪装这么多年?
“荀郎自是真君子。”
她说完这一句后,便再也不想多理他,抬步就要离去。
这时,一阵风吹起了她的披帛,那帛带无意从萧恂的手背滑过,滑滑软软,丝丝凉凉的,他不由翻过手心,鬼使神差地就攥住了那一截白帛。
响云身形一滞,回头看到是他攥住了自己的披帛,微微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用力从他手里拉着。
萧恂不知怎得了,就是不放手,沉声问她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做这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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